痴,尤其會琵琶,容不得有一點兒雜質。
曲調依舊在房間中宛轉悠揚,裘公子雖然因為那個繡球而發怒,但是,在曲聲繼續之時,他依然沒有睜開眼,依舊是沉浸在那琵琶的曲調之中,那模樣,極盡享受。
安寧挑眉,暗道,敢情還真是不願人打斷了他的樂趣?這個裘公子,還真是一個怪人,曲子停了,他所生的氣,竟要比他自己差點兒被砸所生的氣還要大。
那方才如果射向他的是一把刀呢?而那刀又正好沒有被他抓住呢?那不就一命嗚呼了麼?
安寧正如是想著,便聽得蒼翟平靜無波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你,出去!”
剛開始,就連裘公子那侍從都不知道這位貴公子是叫誰出去?雖然方才公子交代過,要他對那位公子有禮貌些,恭敬些,可是,這位公子未免也太大膽了,方才用繡球攻擊公子不說,竟還在公子的面前發號施令!
不過,安寧卻是知道,蒼翟口中的“你”指的是誰,他是嫌那彈琵琶的青衣女子礙了眼了呢!
安寧自然不會懷疑蒼翟有那個能力在這裡發號施令,畢竟,這極樂園歸根究底,真正的主人,還是蒼翟,不是嗎?
“出去!”蒼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卻是帶著幾分威懾力,那彈琵琶的青衣女子身體一怔,又好幾個音調彈錯,頓時,引得那榻上的裘公子皺眉。
“誰敢在本公子的面前指手畫腳?”裘公子依舊閉著眼,怒氣有些高漲,他最好的便是這口了,這極樂園中調教出來的樂師,別有一番風味兒,正合他的胃口,他剛回到昌都,第一時間便來這裡聽曲兒,竟還有人敢打擾,難道不要命了麼?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麼?看來,和某人相比,你倒是有些失職。”蒼翟嘴角微揚,微微冷哼了聲,不過,他的眼底,卻沒有真正的怒意。
那裘公子臉色一僵,意識到什麼,猛地睜開眼,看到面前的這張俊臉,竟立即從軟榻上彈跳而起,大步上前,神色之間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異樣,甚至有些像慌亂,忙朝著還在彈琵琶的青衣女子吼道,“還彈什麼彈?你沒聽到嗎?叫你下去!”
那青衣女子立即停止了彈奏,從地上起來,絲毫也不敢停留,走出了琉璃軒,不過,她的心中卻好奇著,那位貴公子是誰?竟讓裘公子都那般忌憚?要知道,裘公子在聽曲子的時候,是最忌諱有人打擾的,更別提中途停止的事情了,那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你也出去。”裘公子看了同樣是一臉吃驚的侍從。
“是。”侍從應了一聲,立即出了琉璃軒,順手將門帶上。
等到所有的閒雜人等都離開,那裘公子赫然跪在地上,雙手恭敬的抱拳,“屬下參見主子。”
這一跪,這一認主,饒是安寧也分外的吃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主子?這裘公子喚蒼翟主子?這是怎麼回事?
安寧再次打量著這裘公子,俊美的臉依舊俊美,但是,沒有了方才斜臥在榻上的慵懶與閒適,眉宇之間透著恭敬之意,目光堅定,安寧腦中浮現出一些眼神,銅爵看蒼翟時的眼神,胭脂看蒼翟時的眼神,以及赤驥看蒼翟時的眼神,甚至飛翩看蒼翟時的眼神,都和眼前的這個裘公子如出一轍。
一個猜想跳進了安寧的腦海,緊隨而至的,便是更加大的震驚,安寧站在一旁,退後幾步,雙手抱胸,探尋的打量著蒼翟,嘴角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方才裘公子在這昌都所受的追捧,她也是親眼所見的,這裘公子是北燕國除去三大望門與蒼家,可以算是最大的新貴了,他也是蒼翟的人?
八駿麼?她倒是想知道,眼前這裘公子,到底是八駿之中的哪一位!
“起來吧!”蒼翟沉聲道,繞過裘公子,走到方才裘公子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