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棄的人,是我。”可笑,她怎麼可能離婚?她已經耗了三十年,還在乎繼續耗下去嗎?!
“等我死後,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們。”裴立業遙望窗外灰濛濛的天,冷冷地笑。
趙敏芝沒說什麼,無動於衷。那是當然,她為這個家庭付出如此之多,都是她應得的。即便,丈夫並不愛她。
那也是她應得的。
……
一過了高層會議的時間,裴煜澤就回到酒店套房內,明晨跟助理一路跟隨,跟到套房之內,將明日的行程報備給他聽。
“明天晚上的宴會,跟紐約分部的代表史密斯說一聲,我不會出席,讓他盡興。”裴煜澤陷入黑色沙發之內,解開襯衫的衣釦,面色冷漠,朝著助理吩咐。“訂好機票,我明天就走。”
助理答應了一聲,馬上離開總統套房,前去辦事。
明晨捧著行程本,目光無聲無息地掃過裴煜澤的面孔,似乎欲言又止。
他冷哼一聲,語氣並不友善。“別總是繃著張臉,看了都煩。”
明晨合上行程,冷冷淡淡地說。“讓副總裁心煩的,並不是我。”
裴煜澤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一派似笑非笑的漠然。“你不用話中有話,冷嘲熱諷。”
明晨說的風平浪靜:“我前兩天才得知訊息,不打算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她就知道,裴煜澤跟明晚不會長久。
裴煜澤往後一仰,閉上眼睛,嗓音發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反過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明晨,你該想想自己的後路了。”當初因為明晚,他才將明晨提拔為自己的秘書,如今兩人一拍兩散,他沒有繼續用明晨的想法。
“我已經從明家搬出去。”明晨沉默很很久,才丟下這一句。
“就因為你那身世?你連知恩圖報都不懂嗎?”裴煜澤並不驚訝,沒睜開眼,或許因為跟明晚分手了,他不必顧忌任何人,將話攤開說。
明晨並非感覺不到,裴煜澤自始至終對她的疏遠和厭惡。她的目光落在他無可挑剔點顛倒眾生的面孔上,低低地說,“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我的痛苦。”
裴煜澤沒開口,意興闌珊,似乎對明晨的事感興趣。
明晨望向前方的落地窗,若有所思,徐徐地說道。“我去過和平孤兒院,找了生母整整三年,最近才有聯絡。剛回國,滿心期待,拿著地址找了過去。我站在對街,看著那家簡陋的理髮室,看著那個女人跟邋遢猥瑣的男人們說笑,看著她習慣了跟客人們打情罵俏的臉,我想都沒想,就扭頭離開。”
裴煜澤眉頭緊蹙,黑眸之中更顯深沉。“沒人可以選擇自己的父母和出身。”
“拋棄骨肉的父母也算嗎?”明晨笑的臉色發白。
他無言以對,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她的臉上並無一絲一毫的喜怒:“我不想過問你們的事,我並不好奇。我跟明晚一起長大,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很清楚。”
言下之意,並不是裴煜澤這個型別的男人。
他眸光一轉,話鋒凌厲起來,剛才的慵懶疲倦,一掃而光。“明晨,你別有用心。”
“我不否認。”明晨說完,隨即轉身離開。“但至少我沒有添油加醋。”
裴煜澤關了燈,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套房之內,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燈光璀璨,高速公路上的路燈猶如一串光彩珍珠,將夜色串聯起來。
他久久不發一語,窗外的喧囂和光亮沒辦法感染他的心,他跟明晚住在凱越的房間,兩人共享燭光晚餐,互訴衷腸,不過是數月前的事,如今回想,竟然遠的不像話。
他以為只要給她一份承諾,一個名義,她就會留在他的身邊。
明晚要的,從來就不是他妻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