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般,不知辛苦,不知疼痛,像是一個機械人,投入了一場沒有結束的戰鬥。
外面,遠遠地傳來警鳴聲,明晚淚如雨下,這才記得要呼吸,她在心中祈禱了無數回,警察終於來了。
他一把拉過明晚,把她護在自己身後,明晚的胸口撞到他的背脊,這才察覺他的T恤全溼了,汗水夾雜著鮮血的味道,她有些想吐,卻生生忍住。
兩人神色恐慌,急忙收拾了桌上的手提箱,裴煜澤面無表情地逼近,一個手刀劈下,高個子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桌子翻了,手提箱裡的錢,散落一地。
胖男人想要俯身撿錢,但突然停下手來,他的目光猙獰陰狠,站起身來。“***老子早該做掉你!留你一口氣,你倒是比你老子還狠!”
他每說一個字,嘴角不自覺抽搐,可見跟裴煜澤對打,他沒有佔到什麼上風。
裴煜澤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往地上手提箱裡一丟,他的表情藏在鮮血之後,不太分明。他只是低聲說。“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胖男人看了高個子兩眼,門口的動靜越來越響,他再去撿錢,也完全來不及了。他只能破窗而出,逃入無盡的夜色之內。
裴煜澤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幽深而飽含疼痛和憐惜,他用滿是鮮血的手,為明晚解開手上的繩索,為她拉上被扯到胸口的衣領。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深思什麼,那種思考的樣子,卻讓明晚心痛如絞。
警察破門而入,只是兩分鐘之後的事,他輕輕撕開她臉上的封箱膠帶,動作那麼輕柔,哪怕她微微一蹙眉,他就會放慢動作,放柔力道。
他們的眼裡,只能看的到彼此。
“裴煜澤——”她的聲音嘶啞,身心俱疲,滿臉哀慟。“你還好嗎?”
他朝她一笑,那個笑容,自信而張狂,瀟灑而迷人,只屬於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始終都沒說話,只是覆在明晚肩膀上的手,無聲收緊。
下一刻,他的身子滑下,她甚至還未來得及拉住他,眼睜睜看著他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明晚徹底地哭出聲音,周圍有很多人圍住她,可惜她根本看不清他們,她伸手緊緊抱住裴煜澤的身體,手撫上他的腦後,黑髮被鮮血染紅,也染紅了她的手心。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洶湧的淚水,卻無窮無盡地湧出眼眶。她突然好害怕,害怕他一句話不說就離開自己,這種害怕的感覺……竟然跟失去母親的時候,一模一樣。
原來,她已經開始把他,當成是自己至親的人。
“小晚,別哭了,我們快把他送到救護車上。”明成均很不忍心,扶著明晚起身,看著她心痛崩潰,他心裡也很不好過。
她的身體疲憊至極,撐著最後一點殘存意志力,微微點了點頭,鬆開手,任由裴煜澤被抬到倉庫外的救護車上。
她由明成均扶著,緩步走到外面,突然一個短髮的女警跑過來,盯著她的裙子看。
“這位女士,你也去醫院吧——”
明晚從女警的眼神裡察覺到一絲惋惜,她的目光往下移動,突然愣住。
她的裙子上,有一灘血色,是從裴煜澤身上染上的嗎?!還是……。她的臉上血色盡失,心中被生生挖了一塊,血肉模糊。
她的體力已經透支,這個打擊,讓她再也無法維繫清醒。
“小晚!”明成均的聲音,倉皇至極,在她耳畔迴響。
她跌入無聲黑暗。
……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她跟裴煜澤兩人,站在海灘邊,他安靜地轉過頭來,對她扯唇一笑。
“明晚,再見。”
這一句,雲淡風輕。
她還來不及說一個字,眼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