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趙敏芝直勾勾地盯著鏡子裡的女人面孔,沉下了笑容,眼神有些陌生。
“你不用……管他,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裴立業萬分艱難地說。
“立業,你心裡很高興吧,煜澤跟你一樣,想把明晚拉回來。不過我已經說了,除非我們斷絕母子關係。”趙敏芝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子,強硬地說。她見裴立業的眼底盡是痛心,她才牽動嘴角,低聲呢喃:“你想說,煜澤已經是裴氏總裁,我怎麼會願意跟他斷絕關係呢?怎麼也要抓住這個兒子吧。”
裴立業直直望著她的眼底,雙唇顫動,情緒起伏不小。
“敏芝,夠了……。”
“我只想讓這個家恢復到以前的樣子。”趙敏芝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面色死白,神情有一些扭曲。“我錯了嗎?我的丈夫被姜璇搶走,我的兒子被她的女兒搶走,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離我遠去,這就是我的命嗎?!”
她笑的猙獰,神情又萬分蒼涼,見裴立業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神色突然柔和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
“你記得嗎?你說看我第一部電影的時候,就被我吸引。當年我放棄了很多機會,年紀輕輕就息影嫁人,因為我有信心可以把婚姻經營的像我的事業一樣完美。我嫁給你的時候,全世界都在非議我,說我不過是個戲子,自然是貪戀錢財。”她的眼底泛著淚光,隱約可見年輕時候的美麗容顏和嬌俏神韻,她咬緊牙關,字字堅決:“其實,我真沒想那麼多,立業,我只是不信命,不信而已。”
“你心裡有氣,衝我來。”裴立業的神智漸漸清醒,他說的言簡意賅,雖然蒼老,但骨子裡的剛毅和沉著,一分不減。
“煜澤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對付他?但子不教,母之過,我會提醒他,不該這麼做。”趙敏芝鬆了手,轉過身子,一臉淡漠無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隨心所欲,男人應該有擔當,能顧全大局,別拘泥於這些小情小愛上。”
“站住,你給我……站住!”裴立業的聲音虛弱,根本喊不住扭頭就走的趙敏芝。他知道,趙敏芝的心狠起來,絕不亞於商場上任何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孫管家,去看看先生,保姆,準備晚餐,清淡一點。”
趙敏芝的聲音,從空蕩蕩的客廳裡傳出來。
保姆端著盤子走出來,趙敏芝在餐桌上吃晚飯,善於保養的她面前只是放著一碗蘑菇湯和一盤沙拉。
“夫人,先生不肯吃……”保姆面有難色,一臉尷尬。
“這種問題,你還要來問我嗎?”趙敏芝沒有表情,優雅地挖了一小勺蔬菜沙拉,甚至一眼都沒看保姆。
“我明白了,夫人。”保姆心中發顫,又端著飯菜進了臥室。
一年前,兩人就已經分床睡,趙敏芝的臥室緊挨著裴立業的房間,臨睡前總會先看他一眼,才離開。
趙敏芝站在床沿,眼底沒有半分情緒,裴立業安安靜靜地躺在大床上,這個時候,才是他們之間最和諧的時段。
她伸手給他掖了掖被子,突然看到他右手腕上一圈黑色,她眼波一閃,冷聲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孫管家站在她的身旁,身姿筆直。“好像是中老年人保健用的手鍊。”
“我怎麼頭一回見到?煜澤給他爸買的?”趙敏芝心生狐疑,問了一句。“誰給他戴上的?”
孫管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
“算了,我明天打電話問問他。”趙敏芝沒再追究,走去自己的臥室。
她依靠在床上,開了電視,越想越不對勁,煜澤在裴立業生日那天,送給立業的禮物是兩家公司的收購合約。
也只有那天,裴立業離了家,到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