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的那個,可信嗎?”林龍冷冷望向眾人。
一句話,石破天驚。
“不可信。”裴煜澤丟下三個字,神態更顯疏遠冷峻。他轉動著手中的水晶空杯,包廂中的五彩燈光,穿透杯底的冰塊,幻化成迷離妖嬈的色彩,像是兒童手中的萬花筒一般,光怪陸離。
他輕輕一笑,呵出一口氣來。“明家的人,一個都不可信。”
他早就預料到黃秘書休產假離開的時機,是有心之人安插心腹的最好機會,他看似隨意的舉動,卻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
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會因為明晚的關係,而放棄對明晨的懷疑。
三人面面相覷,裴煜澤此刻的神態分明是有什麼事,過去帶著明晚來打牌的時候,多滿足。
他們卻心有默契,不再追問。
裴煜澤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他灑脫地笑,雙臂張開,摟住金天宇和韓冬,滿不在乎地說。“我重回單身,哥們幾個是不是要跟我慶祝慶祝?”
“裴少,你真把明晚踹了?”林龍張大了嘴。
想當初,裴煜澤曾經提起家裡替他安排一樁婚約,酒過三巡之後,幾個損友替他出主意,把女人趕走裴家,還不容易?!忽略,冷漠,不把她當回事,在外流連……是個女人都受不了,自然不會忍耐這種婚姻。
知難而退,是他們商議最好的對策。
但明晚的出現,讓這幾人也發覺事態比他們想象中來得妙。裴煜澤非但不討厭她,相反,兩人一唱一和,頗有點冤家對頭的意思。他們還以為……裴煜澤早就把最初的計劃拋在腦後,索性將錯就錯。
“以前你在我們面前,對她那麼好也都是演戲?”金天宇同樣表情錯愕,“我還以為你對她真有心,連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外表霸氣蠻橫的林龍噤若寒蟬,乖乖閉嘴。他對人是很兇狠,但不過停留在表面,裴煜澤假裝對明晚動心,體貼照顧,甚至容忍她走近他的世界,偏偏到最後毫不留情地把人甩了。這種狠招,才讓人傷神又傷心。
韓冬雖然沒多話,卻只是對著金天宇搖搖頭,他們這幾個都是花叢中過,也有放浪不羈的輝煌歷史,誰也沒見到裴煜澤那麼護著一個女人過。
裴煜澤揚聲大笑,笑的用盡了胸腔中最後一絲力氣,若他只是單純對明晚有好感,不至於在她離開的時候,痛徹心扉。他當然要男人的顏面,如何在好兄弟面前坦誠被像是不值錢的貨物一樣丟棄的人反而是他?!
笑著笑著,他暗暗握緊手中的水晶酒杯,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畢露,恨不能當場捏碎酒杯。
所有人都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是裴煜澤不滿意,處心積慮趕走明晚,恢復自由之身,他不會如此陰沉。
“從小,我就一直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的人值得信任的沒幾個。”裴煜澤雙手交握著,嗓音中有笑,偏偏更多無法掩飾的是蒼涼。“你們說,我曾經栽了那麼重一個跟頭,為什麼還在明晚身上重蹈覆轍?!”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面色大變,事態嚴重。越陷越深的人,並非明晚,而是裴煜澤。
“我當初懷疑明晚是為了錢才嫁給你,如果她真的那麼現實拜金,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只要跟你再耗半年,她就是裴家的正牌少奶奶,她放棄的是別人幾輩子也無法得到的東西——”林龍頓了頓,似乎比裴煜澤更加煩躁,一口氣連喝了三杯威士忌。“***能不能別玩得這麼複雜,知道我腦子沒你們好!”
“阿澤,你有沒有找過明晚好好談談?”韓冬話很少,卻刺中裴煜澤的要害。
見裴煜澤默然不語,韓冬再度開口,態度始終中肯,並不偏激。“從頭到尾我在觀察她,她的心事藏得太深,不容易對人敞開心扉。也許你們當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