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師尊,此女死不悔改,繼續留在永寧宮只會後患無窮。”白玉啟向千流請示,“就讓我殺了她,祭奠永寧宮死去的那麼亡魂!”
後半句又提起了千流的痛楚,他亦將對鳳滄溟的怨恨發洩在歡顏身上,果斷地點了點頭,應允白玉啟的提議。
“哼,死在你們這群小人手裡,真是不幸。”
歡顏冷哼,體內劇痛無比,心裡卻沒有一點畏懼,只想著馬上能見到爹爹,倒也不再自責自己無用。
“死到臨頭還嘴硬!”
白玉啟迅速抽劍,移步到歡顏跟前,兩聲兵器的撞擊聲,冥冥中似流螢飛火暗香墜地——白玉啟的劍鋒斷裂,斷裂的剎那,拂塵的金光刺入歡顏的雙眼。
冷玄天破門而入,直奔她。
可上青寶劍僅僅是割去了白玉啟的劍鋒,他仍用剩下的半截寶劍刺入歡顏的身體,斷劍透胸,再一扯,溫熱的血液飛濺得滿地皆是。
歡顏用最後一絲力氣望向冷玄天,滲血的紅唇緊抿,心臟忽冷忽熱地跳動,不知道哪一刻會停止。
“放了她!”
冷玄天與所有人對峙著。
“玄天,你莫要再被這個奸細矇蔽!”千流師尊語重心長,冷玄天卻置若罔聞,手持上青寶劍,全身燃起了金色的玄光。
“玄天,難道你要為了這個奸細與永寧宮作對?”千流師尊難以置信,怒斥冷玄天,“難道你忘了你的使命?”
“放了她!”
一股玄氣從冷玄天體內溢位,化作難以形容的威壓,強勢地逼迫著眾人。
“冷師兄。”適時,墨輕雲緩緩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氛圍,“歡顏師妹既是長老會認定的奸細,若沒有證據就將她這樣放出去,豈不是落人口實。”
“是我派她去鳳棲宮的。”
冷玄天劍眉一挑,淡定地維護歡顏。
“玄天,你簡直無可救藥!”此話卻激怒了千流,他亦燃起了全身玄力,分分鐘要教訓冷玄天一番。
“千流師尊,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證明她不是奸細。”冷玄天瞥了幾欲嚥氣的歡顏一眼,按下怒火,稍稍退了一步。
“這可不行,若三天裡你帶著冷歡顏跑了,我們誰能抓得住你。”白玉啟臨陣補刀,仗著有長老會撐腰,底氣也多了幾分。
冷玄天寡淡地勾起唇角,將手中的上青寶劍插入地下,以玄力固定住,“我以上青寶劍抵冷歡顏一命,三日後,自有分曉。”
眾人皆知,冷玄天的上青寶劍從不離身,如今卻為了歡顏,將上青寶劍留在地牢……
“哼,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證明!這三日冷歡顏不許離開地牢!”千流師尊氣得臉色鐵青,甩袖而去,白玉啟等人自是不敢惹冷玄天,亦灰溜溜地溜走。
墨輕雲饒有深意地望了歡顏一眼,如履刀刃,嘴上仍淡淡地說:“冷師兄,我先走了。”
只留下歡顏與冷玄天,還有早已暈過去的布靈布靈……
“師傅。”
歡顏想,他此番這樣救她,以前的帳也就算了吧。
“閉嘴。”
冷玄天從袖中取出一顆藥丸喂入歡顏口中,又以玄力為她療傷,許是治療的作用,許是她太苦太累了,一時間恍惚的幻覺盪漾開來。
彷彿還是在鳳棲宮,明窗之下,黃花梨的几案上鋪著藍凌棄為她尋來的瓊花,她將瓊花的花瓣一片片取下,擺成一個大大的“藍”字,心中歡顏輕輕地盪漾開來,可一陣風過,瓊花散盡,哪裡還有什麼“藍”字,只剩一桌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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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冷玄天仍在為她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