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甚至第二十八碗。
沈浪不回來,他只有借酒澆愁。
但此刻已有馬蹄聲傳來。
熊貓兒拋下酒碗,狂奔著迎了上去。
三匹馬奔來,果然是沈浪和那酒樓主人——還有匹馬上坐的卻是曾經捱了熊貓兒一拳的大漢。
三匹馬後,還跟著輛大車。
熊貓兒張開雙臂,迎了過去,大呼道:“沈浪……沈兄,你再不回來,我可要急瘋了。”
沈浪勒韁下馬,卻道:“你們可認得麼?”
那大漢苦著臉不說話。
酒樓主人笑道:“若非在下還算聰明,昨夜也捱了這位兄臺的老拳了。”
熊貓兒大笑道:“小弟這廂賠罪!但沈浪卻要借給小弟去說兩句私語。”一把拉住沈浪,遠遠拉到街那一頭。
沈浪笑道:“什麼事如此秘密?”
熊貓兒道:“昨夜你可知我到哪裡去了廠
沈浪笑道:“你這貓兒喝了幾杯酒後,有誰找得到你?”
熊貓兒卻正色道:“昨夜我可聽見了件驚人之事。”
沈浪從未見到熊貓兒如此正經地說話,也不禁動容道:“什麼事?”
熊貓兒道:“那姓勝的公子哥兒,喝了兩杯酒後,硬要拉著我去替他做媒,我只得和他一起去到那老平安店……”
當下將昨夜眼見之事,聽見的話,俱都說了出來。
沈浪變色道:“那些話你全都聽清了麼?”
熊貓兒道:“他們當我已爛醉如泥,是以說話全不避我,哪知我酒醉人清醒,聽到他們說了幾句話後,才裝成爛醉如泥的模樣的。”
沈浪沉吟道:“想來那人便是勝泫所說假冒的沈浪了。”
熊貓兒道:“不錯。”
沈浪道:“以你看來,此人可能是誰?”
熊貓兒道:“聽此人說話的口氣……唉……”
兩人對望了一眼,俱都嘆了口氣,彼此都又知道對方心裡想著的是誰了,沈浪更不禁連連長嘆道:“她怎會如此……她為何要如此?”
熊貓兒道:“但你想她真會是朱七七麼?”
沈浪道:“算來已有九成是她,別人不會如此說話的。”
熊貓兒道:“但……聽來雖像,瞧來卻一點兒也不像。”
沈浪道:“那時你已醉眼昏花,怎瞧得清?”
熊貓兒搖頭道:“不是……我進去時還不算太遲,那人的確已有八成不像朱七七……奇怪的是聽來她又非是朱七七不可,這豈非活見鬼麼!”
沈浪沉吟道:“她必已經過巧妙的易容。”
熊貓兒道:“但她不會易容呀,除非……”
沈浪道:“除非王憐花。”
熊貓兒變色道:“你想……你想王憐花會替她易容麼?”
沈浪一字字沉聲道:“我想那女子就是王憐花。”
熊貓兒駭了一跳,道:“不可能……不可能……”
但瞬又跌足道:“見鬼見鬼,真的可能就是他……他將朱七七易容成男子,自己卻改扮成女子,但……但……但他這樣做,豈非更是活見鬼麼?”
沈浪道:“他必定被朱七七逼的。”
熊貓兒動容道:“朱七七能強迫他?”
沈浪道:“朱七七想必抓住個不尋常的機會,將王憐花制住了……她吃足了這樣的苦,此刻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熊貓兒道:“不錯不錯,一點兒也不錯。朱七七制住了王憐花,王憐花為她易容,她……她有些恨你,於是便想報復報復。”
沈浪嘆道:“正是如此。她素來任性得很,若說世上有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此人便必定就是朱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