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看這多爾袞,嘆了口氣卻是從貼身的胸口拉出一枚用紅線掛著的玉扳指。
多爾袞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這枚扳指在他印象裡似乎一直貼身掛在小玉兒的脖子上,他以為是她從家鄉帶過來的。沒想到小玉兒拿下扳指後卻是放在了他的手心。
“這個額娘給我的。”
多爾袞有些意外的看著躺在手心不起眼的扳指。女真作為馬上民族,一枚扳指實在是最普通的不過的東西。扳指一開始的作用就是用來防止快速的箭擦傷手指的。這塊玉成色很好但是做工卻有些粗糙,看上去是有些年頭了。
“額娘說,這是當年滿泰貝勒留下來的東西,可以說是烏拉部的象徵,連布佔泰貝勒當初都不知道這枚扳指在額娘身邊。”小玉兒想起交代後事時的阿巴亥,眼神不由得有些暗淡。這枚扳指交到她手上這麼久,卻一點用都沒有。可是面對皇太極這樣的梟雄,她不可避免的覺得有些害怕和退縮。眼前的錦衣華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多爾袞和一雙子女平平安安。有的時候小玉兒會想,也許當初阿巴亥把精於防守的巴特爾留給她,只是希望多爾袞能自保而非報仇,但是隨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薄涼了,忘掉了阿巴亥的血海深仇。
多爾袞聽到小玉兒這麼一說,卻是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上的扳指:“你是說,巴特爾知道這枚扳指在你手上?”
小玉兒點點頭:“額娘臨走前,恐怕還交代了他很多東西,有些他都沒有告訴我。與其說我相信巴特爾,倒不如說我相信額娘。”
多爾袞再次攤開手,低頭看著手心裡躺著的不起眼的扳指,最後卻還是鄭重其事的把它掛回了小玉兒的脖子上:“既然是額娘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不管有用沒用,留著當個念想也好。”
小玉兒點點頭,把扳指貼身藏好這才抬起頭看著多爾袞:“你還沒說,你和巴特爾到底說了些什麼呢?你知道巴特爾的什麼事?”
多爾袞看著小玉兒,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知道巴特爾的姓氏嗎?”
小玉兒搖搖頭:“他跟我說他是遺腹子,她生母是額娘當年的貼身丫鬟,被人擄去了蒙古,巴特爾的名字卻是養父取的,一直到他被額娘帶回建州,卻從未提過他的生父是誰。”
多爾袞嘆了口氣:“他的生父是布佔泰貝勒。”
小玉兒募得睜大了眼:“那巴特爾豈不是……豈不是是額孃的弟弟?”
多爾袞點點頭:“當年我額孃的阿瑪和兄長生死,烏拉部給了她的叔叔布佔泰貝勒,沒過幾年布佔泰貝勒把當時只有12歲的額娘送到建州嫁給了我汗父,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女,遠嫁他鄉不知前路如何,我額娘心疼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不忍她跟著自己背井離鄉,所以把她留在了烏拉部。等額娘成了大福晉,回去想把她接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她居然出了意外,懷著孩子被擄走生死不明。”
“那……那布佔泰貝勒就不去找嗎?”小玉兒實在不明白,一個懷著自己骨血的女人被擄走了,他何以無動於衷?
多爾袞卻是冷笑:“他當時一心和我汗父作對,連我那嫁給他的姐姐都被他射死,不過一個沒有名分跟了他的侍女而已,你指望他多上心?”
小玉兒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能一聲嘆息:“怪不得,怪不得他對額娘……可是,當年布佔泰貝勒客死異鄉,也算的上是太祖皇帝所為。難道他對太祖皇帝……”
多爾袞點點頭:“當年布佔泰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連面都沒有見過,何來父子之情?我額娘把他尋來,是再造之恩,我汗父對他有栽培之情。臨終算的上是對他託孤,這份信任和感情豈是那虛無飄渺的父子天性可以抵消的。只是短時間內,我們不可能讓他認祖歸宗了。”
小玉兒不自覺的揪住了脖子上的紅繩。原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