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的筆沒有停下,他繼續往下寫,似乎是找到了感覺,寫下去都沒有一點停頓。
「她的靈魂一直伴隨在我左右,因為神的眷顧,她的身體將會重塑,從骨灰裡復活重生。」
而想到了什麼,他很快又加了一句:「她將只屬於我一個人,記憶裡只有我,無論是誰都無法從我身邊奪走她。」
他慢慢寫滿了整整一張紙,而美知這兩個字出現的次數多到令人髮指。
就好像一個童話故事,偏偏又混入了男性角度的直白話語,不浪漫,但字裡行間依稀能看出他對美知的執念。
美知皺著眉離他遠了很多,那個人就好像在對她下蠱,恐怖的控制慾令人髮指!
而當她想要說他兩句的時候,大門被人撞開,一個黑髮冷臉少年兇狠地衝進來,他目標明確,眼裡的仇恨無法掩蓋,特別是在看到桌上擺放的白色陶罐後,怒火更是點燃到最高點。
「畜生……」他的聲音低啞,但能聽出嘴裡咬牙切齒的意味,黑色的巨獸朝陀思撲過去,尖銳的牙齒幾乎要將他吞入腹中,在嘶吼聲中,陀思將那本書重新塞在懷裡,他抱著骨灰罈往側邊一躲,依舊笑得欠揍,回了一句,「野狗。」
緊跟上來的太宰治自然也看到陀思懷裡的骨灰陶罐,白色的小罈子刺眼極了,他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神冷如冰霜。
從腰間拔出槍,他毫不猶豫地對準陀思開了一槍,白帽少年抱著骨灰不好躲避,乾脆受了這一擊,口中發出悶哼,他咳了兩聲依舊抱著骨灰不放:「吶,居然這麼早就被發現了。」
美知覺得這個人膽子真大,被圍攻了還毫不畏懼,她就像個旁觀者,在沒有那些記憶的時候,成為了眾人眼裡的香餑餑,而他們的目標都是自己的骨灰。
而在這些人的眼裡,並不是像她想像中以安撫勸告的形式來達到目的,而是持槍,又或者使用那些奇怪的異能打鬥,她正看得稀奇,陀思懷裡的那本書突然金光大閃,刺眼到連她都需要用手臂擋住光芒的地步。
而當她有不好預感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對勁起來。
如果按照這是夢境,那她應該虛無的站在一旁,沒有人能看到她。
而這一次,當她再睜眼的時候,她似乎是被抱著的姿勢窩在一個人懷裡,她掃視了一圈,意外發現他們的視線都凝視在自己身上,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美知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裙子,而這時,摟住她的那隻手力道加重,將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抱著她這個人身上了。
「實現了,居然真的成功了……」少年低低地笑起來,紅瞳透著病態的欣喜,他想要俯身吻向她的時候,美知皺著眉頭,用手掌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制止了他的動作,「你很不禮貌哦,我又不認識你。」
雖然她是因為系統升級導致記憶缺失,但這一點的好處就是,她在死前說出的那些話真的實現了。
「不可能的。」少年錯愕地呢喃著,他明明記得自己寫得內容裡……
美知從他身上跳下,芥川下意識去接她,美知扶著他伸出來的一根黑色武器站穩了身體,禮貌地朝他笑了一下:「謝謝你哦。」
陀思伸出手去捉她手腕,美知蹦蹦跳跳地站遠了一些,她發覺自己可能不是進入夢境了,可能是誤入上一個任務未來的進展裡,但毫無疑問,她現在需要出去。
「我說了,」美知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產生想要避開的身體反應,她照做了,「我不認識你,再做奇怪的事情,我會揍你的。」
天真的小姑娘舉起拳頭給他瞧,又小又白,他一隻手就能完全包裹住。
白帽少年陰沉著臉,不復之前的囂張和掌控全域性的自信,他往美知走近一步,伸出手朝她微笑:「不要鬧了,美知……聽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