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前來視察的領導突然間發現未婚的女研究員的肚子生生的鼓出了個包,嚇得直接拉著她去了醫院,做了檢查後,張胖子那個粗心的娘才知道自個都懷孕四個月了!但她知情後的第一句話就噎的領導沒了脾氣。
“我就說這幾個月好像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姨媽沒來啊!”
出了這檔子事,在當時可是非常轟動滴,要知道,那時候男女之間談戀愛,摸個小手都要瞅瞅四下裡有人沒人,更別提未婚先孕了!為了找到孩子他爹,當時那個專案直接半路停工,每個男同志都要仔仔細細的審查。什麼?為什麼不會是外面的人?當時那個專案是國家重點工程,為了讓研究員們儘快儘早的做出成績,他們吃喝拉撒,都由專人來打點,全封閉的實驗室裡,除了家賊還能是誰?
張叫獸早就把這檔子事忘得一乾二淨,人家坐在審查室裡還非常坦蕩,來來回回問了十幾遍都說和自個兒沒關係,如果不是張胖子他媽急著想做實驗把他供了出來,那糊塗蛋還在那把自個兒裝成一根小青蔥呢!!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批鬥寫檢查關禁閉,要不是兩人都是技術骨幹,哪能那麼輕鬆的脫身離開?奉子成婚後,張胖子親媽挺著個大肚子繼續奮鬥在一線,直到生前五分鐘還對著培養皿發光發熱,羊水破了後才被人急慌慌的抬上產床。
張胖子自打出孃胎就沒喝過親媽一滴奶,全都是保潔員阿姨用奶瓶一點一點喂大的。敬業的親媽嫌奶孩子浪費時間,第二天就吃了回奶藥,坐月子期間就抱著研究資料頭也不抬,換尿布啥的全由別人代勞,所以張胖子記事起對實驗室裡那些冰冷的瓶瓶罐罐特別厭惡,總覺得是它們搶走了自已的父母,在有能力決定自已未來命運的時候,他選擇了和父母完全相背的職業。
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人生,那個充斥著藥味的冰冷實驗室也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母親去世的訊息傳來。
簡易靈堂上,那個躺在白色菊花叢裡的瘦小女人是如此的陌生,但又如此的熟悉,那是生他的母親,她從來沒養過他,就連抱抱他的次數記憶裡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得清。即使這樣,為什麼他還是想哭呢?!
把母親的骨灰盒埋到了墓園,父親呆呆的在家裡坐了三天後又回到了實驗室,張胖子和他的交流也很少,但畢竟只剩下這一個親人,再這麼彆扭下去,哪天父親真的像母親一樣過勞死,他就是哭都來不及了。
但當他提著保溫杯來到實驗室後,自家老頭子竟然笨手笨腳的在拖地!旁邊還有個不知死活的紈絝在冷嘲熱諷的說著風涼話,聽得張胖子怒火沖天。
什麼叫吃白飯的?!什麼叫老不死的?!什麼叫讓你拖一輩子地?!
拖地!!
這兩個詞兒從來就沒和張叫獸掛上過勾!他親爸從學校出來後就沒做過家務!連襪子都有人專門替他洗,什麼時候做過拖地這種粗活?!!
張胖子當年還沒發福,青蔥美青年一枚,見狀把手上的保溫瓶衝那吊兒郎當的紈絝直接摔過去,直接奪過親爸手上的拖把往地上一扔,又把汙水桶一腳踹到紈絝的白大褂身上,放開性子耍了回瘋!再然後,那些看著他長大的叔叔阿姨們都可憐兮兮的穿著皺巴的外套從各個角落裡奔了出來,瞅著著這些付出了青春與汗水的親人們現在那倒黴樣,氣得張胖子直接衝到了領導那裡拍著桌子去講理。
原來以前的老領導退了休,新任領導和他是死敵,自然對這些前朝舊臣們看不過眼,新領導還在外界大量的招兵買馬,準備把張胖子親爸阿姨叔叔們通通替換掉呢!那個穿白大褂的紈絝小青年是新領導的外甥,被他塞過來鍍金的。
張胖子作為熱血青年一枚,哪裡見得自家親爸和阿姨叔叔們受委屈,和他們推心置腹一番後,直接替所有人遞了辭職信,帶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