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蔣白的頭巾,勝負已分,不由站起來大聲喝彩,都跟著喊道:“瞧瞧這是誰的頭巾?”
“小王爺好樣的!”周況喜上眉梢,大力鼓掌道:“贏的太漂亮了,看那娘娘腔這回不哭鼻子才怪。”
南昌國諸少年全部色變,面面相覷。因見蔣白沒了頭巾,披頭散髮站著不動,背影略略狼狽,一時都在心內安慰蔣白,白哥兒,你作詩勝了一場,這比武輸就輸了,可別丟了風度,唉唉,可別,可別哭鼻子呀!
蔣白抬手把散在肩頭的長頭撫向後,站直身子,朝案臺上諸少年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她身子極纖巧,頭髮卻又密又黑,這會散在腰側,更顯得眉眼如畫,微微一笑間,嬌顏如花,高臺諸少年一時都呆了一呆,晃了晃神。
“這娘娘腔還真不是白叫的,我打賭他若穿上女娃的衣裳,一定比女娃更像女娃。”周況呆了一呆,低聲跟旁邊一個少年嘀咕了幾句。
賀信之見得蔣白沒有失態,悄悄放下心來,因瞥見南昌國和北成國諸少年都注視著蔣白,一時卻有些不得勁。
“桐哥,你有沒有覺得白哥兒這樣子比束起頭巾更好看?”顧秋波揉了揉眼睛,感嘆道:“白哥兒如果是女娃該多好啊!”
都打輸了還揮什麼手呀?沈天桐正在腹誹,聽得顧秋波的話,悶聲道:“他要是女娃,好多女娃就該哭了!”
唐世成舉著槍喊了兩嗓子,得意忘形,差點哼起小調來,正要領頭再吼一聲,抬眼見蔣白右手執劍,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並沒有失敗者應該有的那股惱色,心下“咯”的一響,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蔣玄和蔣青雙手抱胸,俯視著場下的唐世成,嘴裡數道:“一,二,三!”待數到三字,只聽一聲輕響,唐世成腰上的玉帶“叭”的斷成兩截,掉在地下,衣襟散開,露出少年古銅色的肌膚。
眼見唐成世呆在當聲,北成國諸少年一下止了聲,蔣白笑吟吟舉高劍,喊道:“瞧瞧地下的玉帶是誰掉的?咦,這玉帶瞧著眼熟,卻是誰的?”只聽“轟”的一聲,南昌國諸少年全笑了。跟著喊道:“瞧瞧地下的玉帶是誰掉的喲?沒人認咱就拿去賣錢換酒喝喲!”
唐世成呆得一呆,掩了衣襟,仰頭笑道:“你挑斷我的腰帶,我卻得了你的頭巾,誰勝誰負還未定,何必得意?”
蔣白不答唐世成的話,抬手掠掠頭髮,揚聲問坐在兩側的少年道:“各位,你們覺得是挑破這軟綿綿的頭巾容易,還是挑斷這硬邦邦的玉帶容易?”
物似主人形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挑斷玉帶不容易!”南昌國諸少年大力鼓掌,都站起來吼道:“白哥兒勝出,白哥兒勝出!”
“凡事有先有後,我們小王爺先挑破你們少爺頭巾,再斷玉帶的,是我們小王爺勝出!”周況見勢不妙,領先站起來喊道:“小王爺勝出,小王爺勝出!”北成國少年忙也站起來附和。
“白哥兒勝出,白哥兒勝出!”
“小王爺勝出,小王爺勝出!”
“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再打一場。這回不要說玉帶,連你們小王爺的褲腰帶也一併挑斷了,看你們還得意什麼?哈哈!”
“打就打,誰怕誰?這回不要說頭巾,連你們白哥兒的頭髮一併割斷了,看你們還得意什麼?”
眾少年畢竟年小,一腔熱血,這會竟不顧上頭坐著仁元皇帝和文武官員,各自站起來爭吵。一時恨不得也下場比試一番。
唐世成聽得兩邊的少年吵了起來,抬眼看向蔣白,見蔣白因使了一場力氣,小臉酡紅,額角微有溼意,雙眼水汪汪的動人,如雲的黑髮垂在腰際,到了嘴邊的狠話居然說不出來,只冷著臉道:“既是分不出勝負,那我們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