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恢復往常的平淡:“這次是你為瑾王診治的?”
“是,是小人。”心中當即咯噔一下,胡太醫陪著笑道。
“那——如何呢?”姬容問。
“瑾王只是染了些風寒,幾服藥下去,再慢慢調養一段時間便好了。”胡太醫小心的說。
“風寒需要調養?”姬容淡淡開口。
“回鳳王,這是因為瑾王體內陰陽一時失衡,所以才要稍作調養。”胡太醫鎮定的回答。
“是麼……”姬容喃喃著開口,他垂下眼看著面前的茶盞,一時沒有再說話,似乎在想些什麼。
胡太醫悄然鬆了一口氣。
而恰是此時,姬容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太醫,瑾王府能答應的鳳王府也能答應,而瑾王府不能直接做到的……比如當場剝去一個太醫的文牒——鳳王府卻也是能做到的。”
這一段話,姬容說得十分平淡,卻沒有人敢質疑——至少面前的胡太醫便不敢。
只見他腿一軟便跪了下去:“鳳王恕罪,小人,小人實在是被瑾王吩咐了不能說,所以才——”
“獨獨對本王不能說?”冷笑一聲,姬容的眼神頓時森寒,“胡太醫,你最好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否則,本王覺得,邊關倒還缺一個行腳大夫!”
“小人……”胡太醫頓時苦笑,“鳳王息怒,小人這便說,這便說。”
這麼說著,胡太醫整理整理了思路,便道:“鳳王,瑾王這次患的病名字叫做鴛盟……”
聽到這個名字,姬容眉峰一動,眼中已經有了隱含著的怒氣。
壓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胡太醫暗暗叫苦,只得轉而道:“那名字卻是無聊之人附庸風雅而取,在醫書上,我們叫它做‘咯血癥’,這種病最明顯的症狀就是咯血,從開頭一點血星到最後一大口一大口的吐血。這種病症,在醫書並無醫治之法,尋常大夫只得儘量拖延,但小人這兩天翻遍古籍,偶然在一書中發現世上有一種神物能治好這個病症……”
“什麼東西?”姬容開口。
當然不敢再賣關子,胡太醫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涿珠。這涿珠天性奇寒,而瑾王又是真鳳血脈,更兼靈力通神,只要佩戴上了,陰陽交融,水火相合,莫說是這等咯血癥,便是其他更厲害的,也是珠到病除,日後亦是再不會染上什麼病症了。
姬容沒有說話。
小心的看了姬容一眼,胡太醫繼續道:“這涿珠……小人的父親也曾極力尋找,最後雖沒有得到,但亦是探查出承劍堡中收藏著這麼一顆涿珠……”
“好了,”姬容開口,“你下去吧。”
如蒙大赦,胡太醫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倒退著走了出去。
唇邊噙了一抹笑,一直站在姬容身旁不曾開口的慕容非主動上前,送胡太醫走到鳳王府的大門處。
出了一身汗的胡太醫撥出一口氣,客氣的朝著慕容非拱手:“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複姓慕容,行二。”慕容非微微一笑。
“原來是慕容公子。”點點頭,胡太醫寒暄了幾句,便準備離開。
同樣有禮的說完了送別的話,慕容非待胡太醫一隻腳跨出了鳳王府的大門,這才似乎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對了,近日帝都似乎混入了些盜匪,太醫一人在路上可要小心些,免得……”
動作頓時一僵,胡太醫轉回身剛要發怒,卻看見慕容非一臉的溫和笑容。
只是,在這溫和笑容之下,那雙漂亮的,似乎帶點微微深藍的眼睛,卻是冰冷而——篤定。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如潮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內心而生的冰寒。胡太醫僵了一下,才苦笑道:“慕容二爺,小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