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李老姨娘一樣不安分,要不是他們,大老爺好好地怎麼會身子弱?這般心術不正的,哪當得皇上的恩典?”
張氏說起這位庶兄也是深惡痛絕:“李老姨娘當年就仗著父親的寵愛不安分,當母親只有大哥一個,暗下毒手害大哥。父親只只道她是罪魁禍首,把她關了起來,卻不知道,我這好二哥也是狼子野心的,這些年說是讀書奮進,可又何曾少了打著靖遠侯府的名頭在外面給自己撈好處?要不是母親時隔八年又生下四弟徹底絕了他害死大哥自己上位的心思,他能安分下來?”冷笑一聲,“才安分多久呢,又起了歪心思了?想把父親的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呸,他做夢!”
沉吟了好一陣,才陰寒著說道:“我這好二哥跟他那生母一個德行,那是貪權好利根本不知收斂的,便是這次把他壓下了,以後必定還是會再私下動作的,到時候,卻是不知道他又會給府裡帶來多少麻煩,給大哥四弟帶來多少損失。”
蘇媽媽金媽媽等都是聰敏的,聽張氏的話就知道她是動了殺心了,她們也是靖遠侯府的家生子,最知道這二爺的為人,卻也贊同張氏這主意:“自老侯爺走後,二爺便仗著自己在朝裡領著實缺連大老爺老太太都不放在了眼裡,要能讓他安分下來,卻也不錯。只是,奶奶,二爺可是咱們府裡唯一在朝裡有實缺的……”
張氏嗤笑一聲:“三年守孝,沒他在朝中,咱們府還不是過來了?便是讓他再回朝,好處還能該輪到我們母子兄妹四個?不被陷害就是萬幸了。四弟當年也是考了進士的,此刻守完孝出來,也有近二十了,他前頭又已娶了妻,算是成家大人了,只要皇上記著把父親的恩典放在他身上,便是他從小官坐起又如何?總有出頭的時候。大哥的長子也漸漸長成了,日後有叔叔提攜,還有大哥的爵位幫襯,前途也不會差,那我們靖遠侯府才是真正起來了。二哥?便是他為將做宰,我都不稀罕!”
可不就是這道理,嫡出指著庶出給府裡掙臉面,那才叫憋屈呢。賈瑚心裡把張氏誇了一通,只覺她是有骨氣的,庶出子如何能與嫡出相提並論,但起家族興旺之責?不安分的庶出子,合該除了才是。大家嫡出子,正該這般果斷決絕才對。
一時又聽張氏說道:“如今老爺太太偏心,我忍了,好歹我還有兩個哥兒呢,我就不信了,就老爺的身子,還能壓著我大房一輩子!遲早有一天,我會頂著榮國府當家太太的名分,給我的瑚哥兒璉哥兒掙個錦繡前程,給母親大哥四弟一個依靠!”
賈瑚心中一動,越發高看了張氏幾分,雖惦記夫家,卻不忘孃家父母之恩兄妹之情家族之責,張家家教確實是好,張氏,是個有見識的。
接著張氏就吩咐蘇媽媽明日找個機會出府去靖遠侯府把話傳過去,讓張老太太度量著辦,前後仔細囑咐完了,青竹也端著吃食回來了,賈瑚被叫著過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陳媽媽本來還要喂他,賈瑚哪裡樂意,自己拿著筷子要自己吃,張氏拗不過他,苦笑著答應了,自若的模樣,卻是半點看不出前面還狠狠哭過,賈瑚也只當自己什麼也沒聽見,笨拙地控制著自己小小的手指操縱那略有些重的筷子,艱難地把食物送進嘴裡——開始這很不容易,不是半路上掉了就是根本沒夾起來,總算賈瑚本質上是個成人,學得快,很快就能自如的夾菜吃飯了。
張氏幾個媽媽一路看著賈瑚由笨拙到靈活地轉變,眼睛直直髮亮,對視一眼,張氏等著賈瑚吃完,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拉著他好生囑咐了一番:“明兒我們要去和老爺太太一起吃飯,瑚哥兒到時可要好好聽話,讓祖父好好看看,我們瑚哥兒,已經能很順暢地自己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