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醒來就可以把臉上這些又醜又可怕的線洗掉了。”
錦杏聽了,不由嘟了嘴,咕噥道:“什麼又醜又可怕。哪有嫌棄丫鬟長得醜的主子?”
“都說‘母不嫌女丑’,我又不是你娘,自然會嫌棄你。”
“明明是‘子不嫌母醜’,小姐當我沒讀過書呢。”
“……”
·
次日晨,錦杏一大早就爬起來洗臉。她臉上藥水的顏色用水洗不乾淨,必須在沾溼水後擦一擦山茶給她的另一種藥膏,揉一揉,再用清水沖洗才能洗的乾淨。見臉上的劃傷真的好得幾乎看不見印子了,她臉上笑開了花。
被永花扇腫的臉蛋昨日就消了腫。
連錦杏都感嘆,身邊有個懂醫藥的就是好。
不過這也倒提醒了虞西黛,昨日在祠堂呆了大半天,都忘了懲罰永花的事。早晨由錦杏服侍更衣洗漱,她讓錦杏去交代雲鈳查永芸底細的事,錦杏回來時還帶了山茶一大早給她熬的營養瘦肉粥。
“本來今天還打算當好孩子不吃葷腥的,這下可是山茶的錯,我是被逼無奈——”
她話沒說完,收到了錦杏的一記鄙視。
拉著錦杏陪她一起喝粥,在臥房裡吃完早餐,她們才出門,走進祠堂,慧根已經在靜室誦經了。
“大師早上好呀。”她走到慧根身旁跪下,雙手合十朝牆壁上掛著的御龍觀音像拜了拜,偏頭看向慧根,一副吃驚的模樣問道:“大師莫非一夜沒睡沒睡,在這裡誦經?”
慧根不答。
“大師可曾用過早膳了?”
她話音未落,昨日給慧根送齋飯的丫鬟就提著個飯盒走了進來,默默無言開始在桌上給他佈菜。慧根起身,走到小桌子旁坐下。
虞西黛聳聳肩,拿起木棍,翻開《般若波羅斯心經》,回憶著昨日慧根敲木魚的頻率,開始敲起木魚。一旁的慧根聽了,拿筷子的手稍稍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不過,那抹異樣的神采很快被壓下,他垂了眼,認真吃飯。
老夫人吩咐人給他準備了三個齋菜,一個湯。
或許不是同一個人做的,大概今天的廚子沒有昨天好,不同於昨天的美味,今天的齋菜吃在嘴裡寡然無味。慧根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吃了。
這是他出家以來,頭一回覺得沒胃口。
放下筷子,接過丫鬟遞來的手帕,他一絲不苟地將嘴擦乾淨,回身,靜靜佇立片刻,清冷的眸子裡清晰地映出虞西黛的身影。
現在的她比昨日平靜許多,但聽著那木魚聲,還是能看出她的心緒不定,沒能完全把握好節奏。又聽了一會兒,他抬腳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微微彎下腰,併攏的修長的手指按住虞西黛手中的木棍。
虞西黛抬頭看他,不知他此意為何。卻見他不發一言,收回手盤腿坐在蒲團上,微微闔上雙眼,拿起木棍,一聲,一聲。
沒有特意去控制敲木魚的速度,卻好像是捕捉了聽的人的心跳頻率一般。
敲打在聽者的心上。
一盤的送菜丫鬟見他不吃了,才上前去默默收拾碗筷。真奇怪,昨日大師說齋菜好吃,老夫人特意吩咐做那幾樣菜的師傅做幾樣拿手的齋菜給大師吃,大師今天怎麼就不吃了呢?
她趁旁人不注意偷偷嚐了一口。
——明明很好吃。
收拾好碗筷,她默默退下。屋裡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虞西黛很喜歡他木魚聲帶給人的感覺,彷彿看盡了世間紛繁。一聲,又一聲,迴盪在腦海裡,迴盪在天地間。
與此同時,老夫人房裡。
平日裡老夫人起床時偶爾會腰痠背痛,她身邊有一個叫永芙的丫鬟,會的一手好按摩。今早老夫人起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