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也好受些。”漸漸的,屠蘇感覺到懷裡的身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別怕,師兄身邊還有我們。”屠蘇並不會安慰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他這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師兄,給他微暖,做他最後一堵城牆,將他好好的護在懷裡。
☆、發燒
另一邊,逍遙老人和楚寧之間的氣氛也很凝重。“阿寧這次過來恐怕不是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這麼簡單吧。”逍遙老人眼露精光,似有若無的笑著品手裡的茶,“說吧,到底什麼事?”
“蘭溪印丟了。”楚寧低聲在逍遙老人耳邊告訴他這個訊息。
啪的一聲,逍遙老人手裡的茶杯應聲而碎,“江南怎麼樣了?”
“江南他已經昏迷多日,閣裡的大夫說他怕是,怕是時日無多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您出山主持大局。”楚寧全無剛來時的從容淡定,現在已是花容失色,面露焦急,“我與江洛封鎖了蘭溪印丟失與江南昏迷的訊息,來時特意作出只是出閣遊玩的樣子,一直不敢趕路,就怕那幫豺狼看出端倪。”
“知道是誰幹的麼?”逍遙老人負手而立,舉手投足間皆是當年上位者的風範,“還不確定,多半是死對頭雲來山莊乾的,他們早對蘭溪閣除之而後快。阿公,蘭溪印可以號令蘭溪閣七十二死士,要是真的被雲來山莊那幫賊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容我想想,此事該如何處理。你先帶江晴回去。”逍遙老人擺了擺手示意楚寧先回去。
“阿公一定要救救蘭溪閣。”
“你放心,蘭溪閣是我一手創立,我不可能讓它被別人欺負了去。”
“阿公,蘭溪閣若是能度過此劫,阿公放了阿寧吧。”楚寧同逍遙一起看向遠方,那裡有千山暮雪,有萬里層雲,卻沒有那段昔日時光。“阿公當年將阿寧抓回來,阿寧不怪您,本就是阿寧擅自離閣,對外面的人生了情愛之心。阿寧嫁給江南這麼多年,雖是相敬如賓,但終究不是那男歡女愛之情,阿寧累了,如今晴兒已長大成人,不如,阿公就放過阿寧吧。就當,塵世之中再無阿寧。”
窗外楊柳依依,堂前燕子兩兩成雙呢喃依偎,楚寧隔空描繪著那一株株楊柳,“這一世,終究是阿寧負了他,可憐稚子無辜,早知命運如此弄人,又何必當初讓他們來到這塵世之中徒增煩擾。阿公不知道,那日我見陵越第一眼就想到了雲升,當年我與雲升相識時,雲升也是他那般年紀,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算來若是雲晴還活著,也該是年近不惑了,若不是陵越那般年輕,我都要以為他就是我的兒子云晴了,想來世間哪有那般巧的事情。世界之大,失散了哪是那麼容易尋得回的,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比如時間,比如愛情,再比如孩子。”
“阿寧,不要怪阿公。”逍遙聽著楚寧如此傷感的話語,心裡突然有一種當年自己做錯了的感覺,可,人生於世,又有幾人是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
這四月芳菲的時節,陵越突然感覺到周身冰冷如墜寒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摟著他的屠蘇感覺到懷裡人的顫抖,摸上他的額頭,又有些燙了,“師兄,你有些發燒,進屋去躺躺吧。”不由陵越分說,推著他就往屋裡走,按到床上蓋上錦被,“好好睡一覺,我在這裡陪著你。”
就像小時候那般,屠蘇幼時受煞氣侵染,自此身體就不太強壯,風吹一吹就會發燒,每次都是陵越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邊照顧他,給他唱童謠。現在,輪到他來照顧師兄了。
“你也去休息吧,別在這待著,仔細我把病氣過給你。你現在受不得這個。”陵越看著眼前已然長大的小師弟,雖依舊是少年模樣,但那份沉穩和冷靜讓他有一種,吾家師弟初長成的感慨。
“我們很好,師兄不用擔心。晚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屠蘇給他掖了掖被角,低頭詢問間,些許髮絲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