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洋腳步很慢,好不容易才走回去。這已經是夏洋第二次因為昏睡進醫院,很多醫生和護士都認識了她。夏洋目不斜視的進了穆清越的病房,本來醫生是不想讓夏洋出院,還想讓她再檢查一下,可夏洋怎麼都不肯,醫生也沒辦法,而且,她還不讓穆清越挪走,就睡在她睡過的地方。
夏洋覺得吧,搞不好挪開了,她家小清還不樂意呢。
走進病房,夏洋立刻就看到睡在病床的男人,現在這個男人不會再跳出來說讓她不高興的話了,也不會限制她不准她做這個也不准她做哪,可夏洋卻非常不高興。現在她可是很希望這個男人能在下一秒立刻蹦起來把她給罵得狗血淋頭,以此來證明他非常的生龍活虎。
可是,這個男人就這麼靜靜的躺著,那麼強悍的一個人,這個時候看起來卻格外的脆弱。
這個男人……即使是瘦了一大圈,也只是多一些病態美,一個挺爺們的漂亮男人突然柔弱了,特別的惹人憐惜。
夏洋坐到了穆清越旁邊,伸手去碰了碰穆清越下巴上的鬍子,皺著眉毛用手戳著用兩天就迅速瘦下來的臉。戳了兩下,夏洋又改戳他的手臂,戳來戳去,發現這人身上不少地方都挺硬實的,不愧是當過兵的漢子。
可是,這個當過兵的漢子怎麼就這麼的不主動呢!
夏洋戳了一下,一不小心手就戳到了穆清越的嘴邊,突然,她頓了頓,頭朝穆清越那邊湊過去,在他嘴邊聞了聞。真是清涼的薄荷味,他剛才刷了牙,而且牙膏還是薄荷味的!
眼睛眯了起來,夏洋臉色難看的捏住穆清越的鼻子以此來打擊報復!
這玩意很能裝呀,都刷牙了!昏迷著能刷牙?剛才她這麼戳也不醒是想怎麼樣?沒看到她擔心得心都亂得不成樣子了嗎?夏洋越想越難過,捏著穆清越的鼻子死都不鬆手,穆清越到最後實在憋不下去了,張開嘴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臉色由蒼白變成了紅潤。
慢慢的,他小心的張開了眼睛,眼睛有些閃躲了看了夏洋好幾眼,最後側過身不去看夏洋,那小模樣特別的彆扭。
“敢裝昏嚇我?”
“沒裝。”他理直氣壯的看著視窗投射進來的陽光,特別坦然:“昏了一會,剛才醒了,順便就刷了下牙。”
穆清越其實內心挺難過的,夏洋一醒來就嫌棄他口臭,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讓她好過,一直都是他受委屈,他怎麼著也是一個男人,怎麼能老是被夏洋吃得死死的呢?而且……穆清越恍惚著,就想起了之前夢裡出現的事。
穆清越其實是個不愛做夢的人,從小到大他做過的夢屈指可數,而且還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最近,他就跟撞了邪似的,每天做夢,每次做完夢他都感覺全身都累,提不起勁來。
他的夢不是晚上睡了才出現,有的時候守著夏洋時稍微打一下瞌睡,閉眼就會又做夢。
如果只是夢也就算了,可這夢還不簡單,不是惡夢也不是C夢,而是進行了另一段人生。讓穆清越恐慌的是,那一段人生裡沒有夏洋。
當然,一開始他還沒有這種恐慌,他壓根就忘記了自己是穆清越,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全新的人。由小孩長到大,從小爸媽死得早,他得了一份讓人眼紅的遺產,小時候就沒少被親戚惦記,因為從小長大環境充滿了算計,他的個性跟現實的很不一樣,揹著重重的殼,誰也不相信,偏偏愛擺出一副溫和老好人的模樣,衝誰的笑。
但這樣孤單長大,卻總讓他覺得有些寂寞,像身邊少了些什麼。
他拿著那筆不算多的遺產創業,有了自己的事業,生活得很充實,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因為家裡那些難纏的親戚,雖然事業越做越大,他卻還是低調得不行,沒人能夠讓他放鬆精神,直到,一個叫夏洋的小姑娘出現。
可那時候,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