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後退了幾步,想要再度欺身上前,卻因身體中哀力的紊亂,而猛然噴出了一口老血。
“嘿嘿嘿嘿嘿……”此刻發出聲音的釔,儼然已經變為了一隻徹頭徹尾的野獸,正滴答著口水,不停地獰笑著。
“瑪德,”任亦怒罵道,“這次就特麼不該過來的……這傢伙也太變態了……”
他的眼神中早已不是寒芒閃爍,而是開始透露出了恐懼——獰笑對於任亦上位壓制的恐懼。
任亦掏出了一枚丹藥,吞了下去,身上的血才堪堪止住,他接著又拿出了一道符紙,喃喃自語說道:“希望那傢伙能靠譜點……”
隨即他把符紙往釔的方向一扔,同時自己消失在了原地。
?
此時的釔,還並沒有完全喪失思考能力,獰笑對於他的狂化,目前還維持在了一個理想的狀態。因而看到了任亦符紙的到來,他還是下意識想盡量閃避。
“啪”,任亦連人帶劍一起出現,再度使劍為鞭,纏住了釔不讓他逃脫。
可惡,現在已經不能再自如使出禁術了麼……釔在心中想到,符紙也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光芒大盛。
……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是……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釔腦海中陷入了一片空白,符紙也在頃刻間爆發出最大能量——
在那看似平靜的天際,原本瀰漫的雲霧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撥開,顯露出一片澄澈卻又隱含著某種不安的蒼穹。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寂靜得讓人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悄然瀰漫,似乎在預示著即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爆雷在此刻的寧靜之後猛然爆發,如同一頭即將掙脫束縛的巨獸,在沉默中積攢著那足以震撼天地的力量。
“東,十二下,六級暴雷!”
天地之間,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無數道粗壯的雷電,頓時傾瀉而下,鎖住了失控的釔。
“啊啊啊啊啊啊啊!”釔狂嚎道,身體也被雷光吞噬,跟著一併抽搐起來。
“看來那老頭的符紙還確實挺管用的嘛……”任亦笑了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回去得練些一次性的大殺招了。
“咕嚕。”
“咕嚕。”
什麼聲音?
剛收起劍的任亦,聽到雷光裡傳來的動靜,又再度警惕起來。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這輩子前所未有的恐懼——
哪個渾身是血的惡魔……居然……居然掙脫了雷電的枷鎖……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可能還能活下來……”任亦拔劍的手顫抖了起來,
這也難怪,興許才二三十出頭的他,從未遇到如此荒誕無理的怪物。
“你沒聽說過一句箴言麼?”現在的釔,除了腦袋之外,此時身上早被已獰笑同化為了血色的液體。
“什麼……?!”任亦嚥了咽口水,劍指著釔,劍身卻疲軟了下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釔說著說著,血絲便攀上了他的脖子,吞噬了他的腦袋,總算是完完全全變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