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過客了,D可能沒有這麼覺得過。
田雞說:我們是逃犯啊!大哥。
我沒有說話……
田雞說:大哥,如果是你會怎麼做的?
我說:一個人離開這裡。
田雞說:不說一句話就走啊?
我點了點頭,隨後掏出一根菸吊在嘴裡,田雞也要了一根要在嘴裡,兩個男人的房間,屬於兩個男人的菸圈,菸圈在兩個男人的屋子裡面盤旋淡淡失去,兩個男人的心就此塵埃落定,我和田雞最後決定明天中午乘火車離開拉薩。
清早,我和田雞還在夢裡,大媽跑上樓,說:小夥子們,起來!
田雞微微睜眼,說:怎麼了,輪椅。
大媽說:昨天那場雪封了整個拉薩。
田雞說:封了整個拉薩是什麼意思啊?
大媽說:就是你根本出不去這個屋子。
田雞說:哦,不就是大雪封山嗎?
大媽說:快點起來。
田雞把我叫醒說:拉薩下雪了,大媽叫我們快點起來。
我說:為什麼啊?
田雞說:堆雪人吧。
我說:不至於吧,堆雪人就起這麼早。
田雞說:大哥,已經不早了。
我說:現在是幾點?
田雞說:差不多已經十點了,我想。
我開玩笑著,說:你也會想了。
田雞起身走出房間,我仍舊安靜的躺在地板上……
窗戶外面的世界暫時無法分辨,主要是因為拉薩的溫差極大,導致窗戶上面的冰花彷彿與拉薩雪山上的冰雪一樣常年不化,這是我在拉薩看到的特有景緻之一。
很遺憾的是事實上我們的商鎮也是這樣的,只要是在冬天裡,可是我卻不曾注意,我們就是這樣時常忽略著以前的事物,而此時你正為眼前的事物感到驚奇的時候,此時的幾乎是與過去的一樣平凡,你卻始終未曾發現。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就是我們。
田雞倉惶而歸,大聲說:操!大哥,外面全是雪。
我轉過頭對著田雞說:昨天下雪了,外面當然都是雪的。
田雞說:不是的。
我說:不是雪。
田雞說:是雪啊!
我說:不就是下雪了嗎?又不是下錢了?
田雞說:對,就是下錢了。
我說:外面下錢了?不會吧?
田雞說:全拉薩的人都在外面瘋搶呢。
我說:拉薩人還活著?
田雞說:外面的拉薩人足可以再來一次南京大屠殺的。
我說:地上還有錢嗎?
田雞說:都在拉薩人的手裡,地上的好像是沒有了。
我說:走陪我出去。
田雞說:地上沒有了,還幹什麼去?
我說:去搶人。
田雞說:不會吧?大哥。
我飛奔下樓,田雞尾行跟出……
我出去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拉薩的人沒有在地震中黯然死掉,人們仍舊活得很好,並且沒有打擊到不能搶錢的程度,這著實又應該感謝拉薩的神靈庇佑。
潔白的拉薩廢墟里人們瘋一般的互相搶著手裡面的錢,最後一個哥們抱著一個年輕的拉薩婦女奔跑在雪地裡,悵然離去……
這哥們的義舉我只能說是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最後的結果就是造成所有的拉薩女人都被拉薩的男人抱著回家,連同女人們手裡的錢都一起以嫁妝的形式進了男人的家裡。
體態龐大的女人最後剩了下來,瘦弱的拉薩男人被逼無奈只能連同他們手裡的錢一起入贅體態臃腫的女人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