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國主,奴家這次真的走了,再會。”
隱下的那句話,他在心裡銘刻道:血債血償。
可就是如此刻骨的仇恨和憤怒,那一聲再會仍然是軟膩入骨,幾乎象是情話一般,語罷他甚至還飛了個媚眼,足尖一點,人已消失在遠處。
看著洛蝶衣銀紅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溫玉亭才放下弓箭,看著地上的莊思浩。
莊思浩捂著胸口喘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行轅上的男人,說道:“溫國主,地上很冷,可不可以讓朕起來?”說完,他望向洛蝶衣遠去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有些遺憾,“國主,您實在不該放洛重主離開。”
溫玉亭定定看他,忽然唇角一彎,微笑,“……請上來吧,陛下。有人在等著見您。”
莊思浩其實不是沒有設想過自己會落入趙亭手中,他設想過此後的情節以及自己最好的應對。
所以,現在他以一個對俘虜而言過於鎮定的態度,坐在溫玉亭不斷移動的行轅裡,安靜的等待事態究竟怎樣發展。
溫玉亭說過,有人在等著見他,那人是誰?能讓溫玉亭壓住被滅九族的仇恨,沒有立刻殺掉他,這人無論是誰都不簡單。
血債血償(3)
念頭轉到這裡,莊思浩下意識的一低頭,看到躺在膝蓋上的楚明月,幾乎在心裡苦笑。
讓洛蝶衣留下她,真是一時衝動,他只想著自己能有機會和她同生共死,如此也不枉臨到最後被人摘了腦袋,但是卻忘記了這個被大梁誅滅九族的男人是多麼深的仇恨著自己。
他一定不會放過楚明月的!
現在對懷裡的這個女人流露出一點關懷和情緒,都很可能會導致她和自己一起死。
好吧,溫玉亭從來喜怒無常,自己不表露出關心,也許她下一秒就會死。
想到這裡,莊思浩忽然心裡一動,隨即唇角彎起一絲苦笑。
原來……他已經不想她跟著自己一起死了嗎?只想她能好好活著,哪怕,有朝一日她以母后至尊的身份,讓曾經灰飛煙滅的楚家再度東山復起?
骨子裡的陰鷙忽然氾濫了起來,莊思浩抱著楚明月低笑起來,託著她後背的指頭漸漸收緊。
自作孽,不可活。
洛蝶衣說的還真是沒錯啊。
唇角再彎起一點點弧度,莊思浩禮貌的向溫玉亭頷首,“溫國主,朕很渴,不知道有沒有茶可以喝?”
溫玉亭輕咳幾聲,蒼白麵容上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潮紅,他點點頭,身旁的侍從倒了茶給莊思浩,莊思浩又要了把小勺,撬開楚明月的牙關,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託著,一點點的小心喂下去,中間看到楚明月似乎正在吞嚥費力,他困難地俯下身去,含著她的嘴唇,一點點引導她嚥下。
半杯蜜茶,餵了足足一刻。
嗷嗷。。。。。。一直在擺脫溫麗貓糾纏的小狐狸,此時,終於趕到了自己離開已久的肉身上。不由分說,先進去和皇帝吻一下再說!
喂完,小心擦去她唇角水澤,莊思浩的額上已是一層細汗,他略喘了一下,看向溫玉亭,“大概還要求國主一件事。”
溫玉亭嫣然一笑,“陛下請說。如果溫某能做到的話。”
皇帝的副業是演戲(1)
“朕肋骨斷了,到現在還沒有好好包紮。”說完,莊思浩苦笑得更厲害了。老實說,楚明月童鞋窩在他懷裡,現在深刻的覺得,皇帝這職業不好混,實在太不好混了!
溫玉亭咳嗽幾聲,讓侍衛退到行轅帷幕後,自己從軟榻下拿出了一個藥箱,對莊思浩點點頭,“亭不良於行,還有勞陛下屈尊過來。”
莊思浩愣了一下,“……國主?”
溫玉亭笑得溫文儒雅,“陛下忘記了?小時候陛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