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自知非濟世才,不敢奢盼桓侯、龍驤那樣的功業,只想到自己年近而立,非但未能克承祖業,反倒託庇先人餘蔭之下,整日裘馬輕狂、虛度年華,故而一時自傷,先生莫怪。”
陳鬱松面色稍和,笑道:“天下碌碌者眾,老兄出身富貴之家,已是勝過千萬人了,大丈夫何必無事悲秋?”祝酋道:“貧何足羞,貴何足喜?一個人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道坎,便是坐擁金山銀山也不快活,老先生這話就落了下乘了。”陳鬱松搖頭道:“空身不覺挑擔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爾。”
李竹良不耐煩道:“你同這書痴多說些甚麼,走罷!”陳鬱松微微一笑,正要抬步,驀地裡青影一閃,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一人,橫身攔住二老去路。駱玉書月光下瞧見那人面龐,險些驚出聲來,原來竟是“歲寒三友”中的梅潛。
松竹二老一臉錯愕之色,兩人對望一眼,皆未開口說話。梅潛見狀嘆道:“二位老友,咱們許久不見,今日故人重逢,兩位何以默然相對?”
陳鬱松皺眉道:“梅老弟,你是奉宮主之命前來對付我二人的麼?”梅潛搖頭道:“‘歲寒三友’武功相若,我一人怎是你兩個對手?況且我三人當年歃血而盟、義同生死,賣友求榮之事,梅某做不出來。”
二老素知他淡泊功名,當年自己二人叛教出走,梅潛便因不願奉命追拿,寧可撒手教務、獨身隱退,否則以三友之知心交厚,無為宮恐不會數年來連二老半點影跡都難摸到。陳鬱松嘆道:“梅老,我師兄弟能交到你這個朋友,這輩子是不枉的了。宮主率領教眾在河南大肆搜捕我二人,你身為護教長老,怎不在彼坐鎮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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