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後退。而他,就像地獄修羅,手執槍支,腳踩過陶瓷片,咯吱咯吱悶聲作響,慢慢朝她靠近。
陳玫無路可退,背抵著冰冷的牆壁,難以置信的眯著眼睛,恐懼感漸漸湧上心頭,抖著嗓子威脅:“我是陳家大小姐,你敢?”
厲肆諷刺的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腕,緩緩向上拉,將她的手腕扣壓在牆壁上,槍口抵到她的手腕上,而他,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又緩又冷地說:“你不該,動她。”
話音一落,靜寂的辦公室裡驚天動地“砰”地一響。
“啊~!”陳玫痛苦大叫。
子彈穿過她的手腕,血珠子狠狠的濺開在雪白的牆壁上。
她疼的意識模糊,心中更痛,失去了厲肆的支撐,整個人如破碎的風箏搖搖晃晃倒在地上,抽搐著身子,朦朧中看著漸漸離開的背影,她恨,她怨······此時此刻,卻終於醒悟,這個男人此生不會再屬於她!
厲肆的臉上沾著血漬,辦公室的職員嚇得不敢靠近。厲肆走在慌亂的人群中,聽見身後隱隱的尖叫聲,一直在喊著叫救護車。
在就近的洗手間裡,用水洗去了臉上的鮮紅的血跡。
回醫院,推開門,看見許初語這個小傻子還真的就乖乖聽話悶在被子裡,始終不動,額頭微微冒著汗。厲肆的神色緩了緩真好,無論外界多骯髒不堪,這個小傻子始終是單純乾淨的。
他懷裡的紙袋子拿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餐巾紙輕輕地幫她擦汗。碰一碰,她立馬就醒了過來,給他一個惺忪的微笑,手從被窩裡探出來,帶出一股熱氣,朝他要抱。
他很大氣的俯身摟住她,順勢將她抱著半坐起來。
她的背靠著軟軟的枕頭,一下子就發現旁邊的紙袋子,開啟,是一顆顆飽滿冒著熱氣的糖炒栗子。許初語驚喜不已,連忙取出一顆,微微一使力,栗子被掰成兩半,她迫不及待的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可是,嚥下喉嚨後,嘴癟了癟,委屈的投訴:“吃不出味道!”
鼻子堵住,許初語一下子沒了味覺。
厲肆好笑的看著她小孩子般的模樣,伸手接過她手裡另一半的栗子,拿過一旁的紙袋子,順勢要扔進垃圾桶裡。許初語連忙攔住他,“不行,都沒吃過,不能浪費。”
她想了想,說:“你吃光它們。”
厲肆拒絕:“不吃。”
許初語才不管,從紙袋子拿出一顆,熟練地替他撥開,細心的將黏在上頭的皮剝掉,露出一顆乾淨的栗子,遞到他的唇邊。厲肆嫌惡的扭頭,許初語立馬又貼過去,他又隨即躲開。兩人來來回回幾下,厲肆一把揪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裝作嚴厲道:“別胡鬧。”
許初語立馬癟了癟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拿水汪汪的眼睛直看著他,看的厲肆心頭一軟,沒辦法嘆了一口,張口咬進栗子,故意將她的指尖也一把咬了一口。
看著小丫頭呀地叫了一聲,縮回手,這才解氣。
嘴裡嚼了幾下,皺了皺眉,這栗子太甜,咬碎了以後又黏在嘴裡,厲肆痛苦的將它嚥下肚。
許初語看著他如受大苦的模樣,心裡偷笑。探了探身,在他的右臉頰邊重重吧唧親了一口,作為獎勵,一邊說:“真乖。”
厲肆嘴上嚴厲指責:“沒大沒小。”可臉上的神色稍微滿意了一下,不露痕跡地轉了一下頭,朝她露出左臉頰,又故作高冷的姿態。
許初語愛極了他難得的小孩心性,抿了抿唇,又在他的左臉頰上親了親,“爸爸,真乖。”
又是這般禁忌的話語,輕而易舉勾起男人內心的邪念。他的喉嚨滾動了幾下,眸色幽深。許初語一看,心裡暗叫不好,連忙揪住他的手,義正言辭地說:“不可以,會傳染的。”
他哪裡會害怕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