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不過卻並沒有就此發作,而是冷靜地開口道:“沙兄,阿莫提兄弟如今下落不明,據查其曾被越王生擒,我等的計劃該是已洩漏,現如今越王向迴轉,想必是心虛了,若是我等不能趁此機會將其拿下,一旦此人迴轉玉門關,領大軍前來征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沙兄萬勿自誤才是。”
“呵呵,那是,那是。”見劉旋風把事情挑明瞭,沙飛駝乾笑了幾聲,接著眉頭一皺,搖著頭道:“越王要走怕是誰也攔不住,這仗不好打,不好打啊。”
“沙兄所言極是,這仗是不好打,可我等如今還有得選擇麼?”劉旋風強自壓下心中的煩躁,眼盯著沙飛駝,毫不客氣地問了一句。
選擇?自然是有的,其一是放棄經營了多年的哈密地區,撤往外地暫避,等風頭過了再說,其二是直接投降了李貞,可這兩個選擇對於沙盜們來說都不是甚好選擇,先不說哈密地區油水足的很,哪能說放棄便放棄的,再說了,大漠中各沙盜團伙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全軍撤往別人的地盤,那就是從別人口中奪食,一場惡戰勢所難免,至於投降,那更是沒可能,道理很簡單,散漫自由慣了的沙盜們哪有可能去受規矩的管束,更何況李貞那頭還不見得會接受沙盜們的輸誠,擺在沙盜們面前的其實只有一條路,拿下李貞,扣留王妃,逼其簽訂城下之盟,方能確保沙盜們在哈密地區的利益,這已是各山寨的共識,似沙飛駝這等縱橫大漠的巨梟又如何會不清楚,現如今所爭的不過是利益罷了——行動的主導權其實是個幌子,拿到更多的地盤才是真正的實惠,沙飛駝不見兔子是絕對不會撒鷹的,此時見劉旋風如此問法,卻也並不著急,伸手撫了下前額,嘿嘿地笑了一聲道:“選擇不是沒有,就看代價如何了?”
一聽沙飛駝提到代價二字,劉旋風原本就皺著的眉頭頓時更皺緊了幾分,瞥了沙飛駝一眼道:“沙兄說得好,萬事都是有代價的,只要價錢合適,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劉旋風這話算是挑明瞭說了,那意思就是你沙飛駝有甚要求就提好了,以沙飛駝的見識又如何聽不出話中之意,見劉旋風鬆了口,絲毫也不曾客氣,哈哈一笑道:“劉老弟說得實在,呵呵,依老哥我看這野牛灘就不錯,唔,柳園也很好,井蓋子也不錯,嘖嘖,好地方,風水寶地啊,不錯,不錯!”
哈密地區各沙盜山頭都有自己的固定地盤,那全都是靠血肉去拼出來的,作為哈密地區最大的沙盜團伙,最好的地盤自然是在劉旋風的手中,野牛灘、柳園、井蓋子莫不如是,這都是些容易設伏的地段,算是打劫的好去處,沙飛駝一張口就瞄上了劉旋風地盤裡最肥的幾大塊,饒是劉旋風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依舊被沙飛駝那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貪婪勁給噎了一下,心中的火氣再也按耐不下了,一雙鷹眼唰地變得血紅,冷笑地看著沙飛駝,一股子殺氣陡然而起。眼瞅著劉旋風處於暴怒的邊緣,沙飛駝也笑不下去了,臉一僵,氣一提,毫不示弱地反瞪著劉旋風,兩人身後站著的一幫子手下立刻各自手按刀柄,隨時準備出手,大帳之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二位當家這是做甚,容某說上一句可成?”一見帳內的形式不對,“旋風盜”二當家秦文華站不住了,忙搖著扇子站了出來,笑呵呵地道:“二位當家的須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典故,如今越王這頭老虎在側,二位當家若是不齊心協力,一旦讓猛虎有機會暴起傷人,那後果怕是不堪設想,沙大當家的以為如何?”
秦文華算是沙盜中的一個異類,整個哈密地區近六千沙盜中唯有此人是個書生,還是個飽讀詩書的書生,劉旋風之所以能在哈密地區混得風生水起,基本上都是出自秦文華的謀劃,這一條沙飛駝心中有數,當年沙飛駝眼瞅著劉旋風依靠著秦文華縱橫大漠,心中搔癢,也曾從商隊裡綁架了些讀書人,試圖來個有樣學樣,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