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與陰翳相互追逐。遠處的高 山似乎突然變得遮天蔽日起來,方園幾里荒地,只有他們二人。
少女跪在爺爺的墓前,並沒有說話,不過從其紅腫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少女的內心三分悲,六分恨,以及那一分愛。
她一言不發,一次又一次任憑淚水浸溼眼眶,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音,無聲無息的流滿了面頰。少女面色慘白,嘴唇嗡動著,終於發出一聲細嚥,悲鳴聲久久不散。
少女跪了許久,似乎決定了什麼,直接叩拜道“爺爺,蘇家的諸位,雨柔在此立誓,定會找出真兇,還大家一個公道,天地為證!”
內心一時的怒火可以壓下去,但莽撞後的傷口卻難以撫平。呵呵,一個瞬間的閃念。於是誤入歧途。歧途?岔道?錯誤的路?總要走的不是嗎?
少女的誓言,冥冥之中,得到了回應,這代表著她會在復仇的路上越走越遠,也許這場安葬,既葬於了天地,也葬於了誓言。
誓言過後後少女便暈了過去,好在白夜及時扶住少女,看著昏睡過去的少女,白夜喃喃道“雨柔,你……”
白夜聽到了少女的誓言,他有些自嘲“那一閃而過的愛意,代表了什麼嗎,或許……”
白貂和靈鳥見主人出神,立刻吱吱呀呀的叫了起來,白夜這才回神,安慰白貂和靈鳥“無礙,主人只是想些事罷了。”
作為靈獸,它們很難理解人類的感情,見主人恢復過來,也就沒有太在意,它們的眼神好似在說“人類的感情,真的好難理解呀。”
墨無痕來遲了,本來他是準備也跟來的,不料離去的化神巔峰境界的老者已經自般若古寺歸來,剛出門便被墨無涯叫住,處理完相關事宜,方才匆匆趕來。
雖然看到了自語的白夜,不過他並未在意,反倒是在蘇坤墓前拜了拜,白夜見了,也並未多說什麼。
當墨無痕拜完後,白夜直言道“請讓般若寺的人,來此渡煞,”聞此墨無痕很驚訝“你怎麼知道有般若寺的人在這。”
白夜抱著蘇雨柔頭也不回“釋迦一脈的氣息,”說完便帶著白貂和靈鳥回城去了,墨無痕望著白夜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不見白夜的身影他才搖頭嘆道“好強的感知力,倒是可惜了。”
他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冗長,顯得有些寂寥。抱著懷中的少女,他形單影隻地走在那裡,彷彿與世界隔絕,任憑白貂和靈鳥如何呼喚,他也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兩隻靈獸似乎呼喊累了,趴在少年的肩上,一動不動。
對於白夜來講,孤獨不是沒有人相伴,而是心裡沒有歸宿和寄託,他從來都不怕等待遙遙無期的,只是這孤獨太過徹底。
【一切都是命嗎?我白夜,從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