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經過幾日的相處,她跟姚文進之間感情自然,性情且略有相投,尚有言笑。
“姚少爺!”奶孃說:“你來得正好,幫我說說小姐。要她沒事多陪陪夫人,少讀一些什麼詩文。還有,這些花花草草有什麼好看的,不如陪著夫人正經。”
“我覺得殷妹這樣很好啊!”姚文進走近,臉龐掛著溫文的笑,望著殷莫愁。“‘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早已經過去了,多讀些詩書總是好的。再說我娘身旁隨時有人伺候著,也不必天天去陪伴。”
“姚少爺!”奶孃氣急敗壞。她沒想到姚文進竟會這麼說。“我要你幫著勸小姐。你反倒說這些火上添油。小姐已經夠任性了,再這樣下去怎麼使得!”
“奶孃,像殷妹這樣,順著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沒什麼不好啊!怎麼能說是任性!?”姚文進有感而發。他在父母羽翼下長大,總不敢違背父母的命令,也總是身不由己。但殷莫愁不論處境,卻不負己心,不違背自己的心意。
奶孃幹瞪著眼,徒呼無奈。她這樣氣急敗壞,像在對牛彈琴,一點用處也沒有。
姚文進漫顧四周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輕鬆說:“景色真好。在書齋待了一上午,像這樣出來花園走走看看。感覺真舒服。”
“是啊。”殷莫愁微笑同意。“花園裡草樹幽杳。蝶飛蟲叫,人間是如此靜好。”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感悟了?殷妹?”姚文進了解似的笑問。
殷莫愁抿著嘴,輕輕搖頭。
姚文進亦沒追問。只是溫柔地含笑。
“對了!”他想起說:“先前做了一篇文章,不知你有什麼想法,回頭拿給你瞧瞧。”
“嗯。”殷莫愁點頭說:“姚大哥做的文章,當非平常,自不在話下。我很期待!”
“哪裡,殷妹過獎了。”姚文進含蓄一笑。目光掠過殷莫愁,說了一聲:“殷妹別動,你發上沾了片葉子,我幫你拿掉。”
“是嗎?那就麻煩姚大哥。”殷莫愁毫不忸怩作態,笑得很自然。
她對姚文進有種對兄長般的戀慕之情,感覺自然又親近。但她不知道感情的事該怎麼算。如果真像奶孃說的,感情可以培養,經過朝夕相處,自然而然便生恩愛,那麼,長此以往,或許她會喜歡上姚文進,培養出情感,平凡又恩愛地過一生吧!?
或許吧!?她抬頭望了望姚文進。看他小心地為她除下發上的枯葉,表情那麼溫暖又珍視。她只求一份平凡完整而深刻的感情,眼前和她訂定了終身的這個人,應該就是了吧!這一刻,陽光暖懶照著,和風徐徐吹來,她和他並肩同賞花草,閒話文章,所謂天長地久,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應該就是了吧?她徵徵看著,眼神很遠。
兩三個丫鬟在遊廊下,瞧見姚文進一臉呵護,小心地為殷莫愁取下沾在發上的葉子;又見殷莫愁抬頭徵忡的模樣,覺得有趣。掩著嘴相對吃吃她笑。竊竊私議著。
“你們幾個在那裡笑什麼?真是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卻不料姚夫人經過,對那些丫鬟叱喝一聲。
丫鬟低著頭。不敢回話,拿眼尾餘光互相偷覬。姚夫人視線一轉。便瞧見抬著頭呆徵在花園的殷莫愁和望著地含笑溫文的姚文進。立即皺緊眉頭,沉下臉來。
真是的!那樣子叫下人看了笑話。成什麼體統!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她斥開那些丫頭,吩咐身旁的丫鬟說!“小紅,去請少爺到廳堂去,說老爺和我有事找他。”回頭狠狠瞪了殷莫愁一眼,臉色極是難看。一路緊繃著臉,鐵青著,走回廳裡。
廳堂上,姚謙低頭攏眉,正不知在琢磨計算些什麼。
“老爺,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才好?”姚夫人皺著眉。一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