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雍對陳恪的看法屬於少數派,多數派是認定陳恪看過天書,還有少數人認為陳恪確實是文曲星,又有一些極少數人認定陳恪會掐指一算。
所以在陳恪的身上就出現了天書派、神仙派、玄機派、掐指一算派。
在這些派別中,許庭深屬於少數派,也就是神仙派。
他認定王欽肯定有問題,因為陳恪說他很可疑,還肯定那個跟蹤他的人是王欽派出來的。
針對這個問題,他在范仲淹或王欽兩人身上猶疑,定不下來就去找陳恪詢問,陳恪告訴他,“應該是王欽。”
他聽話,鎖定了王欽,可在洛陽沒查出什麼,回到京城就緊盯王欽不放。
近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找到線索,閉關面壁想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找福五喝茶。
福五是應天府衙的牢頭,這個職業讓他交遊廣闊,在興京的道上有點影響力,也是一個訊息靈通的人物。
許庭深想從他嘴裡瞭解一些事。
可沒等他詢問,福五張嘴就說:“新來的範知府不知怎麼想的,對張午的案子不是很上心,蘇州大明寺那邊不來人,他也不聞不問,這是逼著包監察使督辦啊!”
福五以為許庭深是來詢問張午案子的,這麼奇怪的案子,除了那位直學士能幹出來,真沒第二個人會這麼幹。
福五出言試探,他不知許庭深找他什麼事?卻知這位主不是他能惹的,所以主動說出一件事,聽許庭深淡淡地說道:“範知府珍惜羽毛,可能有損名聲的事他不會幹。”
聽他評價范仲淹,福五輕輕點點頭,低聲問道:“這個案子可是直學士安排的?”
許庭深還是淡淡地說道:“有些事不是我們應該問的。”
福五立刻說道:“明白了。”
然後端起茶盞小心喝口茶,聽許庭深繼續說道:“直學士不想管事,專心給皇上贊畫和去太學院講學,也是給一些人營造一個立功的機會。”
“我本是直學士的貼身密探,跟直學士說了一句‘想立功’的話,就負責一些事了。”
“可我知道的訊息太少,又不想去打擾直學士,只能找你探聽一點訊息了,你是我第一個找的人。”
許庭深所言讓福五怦然心動。
聽其言知其意,福五知道許庭深是陳恪的人,將來的仕途不可限量。
他先找到自己,說明自己被信任。
什麼叫“不想去打擾直學士”,這話就是暗示自己,他要立功。
福五知道許多事,道上最關注朝廷的動向,近期幾大幫派就在極強內部約束,能不出門就絕不出門。
道上這些人都知道,西北的鄧恩回來了,江南的李憲回來了,一個去了樞密院的軍情司,一個去了殿前司。
這是兩個年輕太監,最想做的就是立功,道上的人就絕不想讓他倆抓住手腕。
現在福五又知道一件事,陳恪放出了許庭深。
隨即想起一件事,鄧恩隨陳恪去了西北,李憲隨陳恪去了江南,他倆的背後都有陳恪的影子。
但那兩位是太監,陳恪不會與他倆交往太深。
福五知道規矩,肯定許庭深才是陳恪的嫡系。
想明白其中的關節,福五就決定說出一件事,“楊寺卿於春節期間讓管家找過我,讓我密切關注朱長風的動向。”
聽到這個訊息許庭深的雙瞳微微一縮,低聲問道:“發現了什麼?”
他發現了線索,楊國斌現任大理寺卿,成為內閣五大閣臣之一,是大興王朝的統治核心成員了,也是有心人的拉攏物件。
許庭深研究過這幾個閣員的情況,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楊國斌,聽福五說起這個訊息,靜等他的答案。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