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了,大家討論的熱烈,過了半個時辰,劉復說道:“陳直講為何不言語?”
聽他點名,眾人將目光看向他,聽他笑道:“我在靜聽各位所言,感覺受益匪淺。”
他先說一句恭維話,然後繼續說道:“從曾毅的報告中我看到一個事實,教育的根本在哪?目的又在哪?”
“我認為教育的根本是培養正確的觀念,讓他們知書達理、給他們尋找人生之路提供助力。”
“而最基本的目的是讓他們自食其力。”
“我贊同三院學生會設立互助會,但要想到,不是每個學子都能創業的,所以學得一技之長就很重要了。”
“就像劉彝學長的水利工程學,如能學會,想想我朝有多少條河流需要治理?可又有多少人懂得水利工程?就能知道,我們培養的學子將來的前途十分光明。”
聽到這話,眾人的目光看向劉彝,知道為何邀請他了。
見眾人目光看來,劉彝臉露微笑輕輕點頭,他很願意來太學院擔任特邀直講,不給工資都幹。
劉彝的態度如此,讓邵雍立刻感覺不妙了,他有跳進陷阱的感覺。
當時陳恪怎麼說的:“胡師崇尚三清,知道你是華山陳祖傳人,特請你去參加茶話會,講講三清道法。”
這個理由讓他心動,於是來了,這時心生不妙感覺,還沒等想出辦法,果然聽到陳恪的聲音傳來,“邵兄雖是陳祖傳人,但精通君子六藝中的數。”
說到這他就長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皇上聖明,責成家嶽開辦皇家銀莊,可家嶽到處尋找精通數之人才,卻僅僅找到十餘人,遠遠滿足不了需要。”
聽到這邵雍就知道自己徹底跳進了陷阱。
他後悔,“怎麼就相信陳恪的話了?”
他後知後覺,陳恪想讓他的學生在各行各業上建功立業,他來講什麼道學?
可他這時後悔沒用了,胡緩和李仲文、高適已起身向他和劉彝拱手行禮了。
這就是霸王硬上弓,他可以拒絕陳恪,卻無法在眾人面前拒絕這三個老書生。
他踟躇,見劉彝起身向三個老書生躬身行禮,只能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行禮。
可他心不甘情不願,行完禮後就想如何婉言謝絕。
他不想當直講,只想解決了師父的問題後,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搞研究。
他有許多研究專案,哲學、玄學、數學,可沒時間去教學生。
正想著拒絕的辦法,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樂聲,眾人驚慌地起身,轉臉看向胡緩。
而胡緩則緩緩說道:“眾人在此等待,我與李祭酒、高山長和陳恪前去接駕。”
三個老書生代表三院,必須出去接駕。
而身為興侯、觀文殿直學士的陳恪也必須出去接駕。
聽到胡緩所言,眾人點頭,邵雍知道李禎來了。
他聽過龍鳳樂,知道這道樂聲僅是龍樂,劉太后沒來。
但李禎前來參加三院師生茶話會,發出一道不尋常的訊號,三院在大興王朝教育界的地位無與倫比。
作為皇帝,他的一言一行都會發出一道政治訊號。
但李禎不會承認,走進來說聲“平身”,然後笑道:“‘三十’那天陳恪跟我說初六舉辦三院師生茶話會,問朕來不來?當時朕無法確定,事務繁多。”
“今早處理了幾件事務,突然想起陳恪所言,決定前來看看,打擾了。”
李禎會說話,一席話就將他的日理萬機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不是突然來的,是受陳恪邀請,有理有據。
李禎介紹完前因後果,看著劉彝說道:“劉卿...”
劉彝受寵若驚,急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