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刀嘯聲一片,刀光劍影閃動中,華韶彥帶著青黛閃開敵人凌厲攻勢,衝出了包圍圈,一把將青黛甩到了迴廊盡頭的圓拱門外,“找個安全地方待著,我解決了這幾個就來。”
“華韶彥,我等你”
“嗯”華韶彥沒看青黛,舉劍衝了回去。
青黛尋了處角落,抱膝蜷縮在陰影中,眼睛一直看著圓拱門的方向,心裡默唸著華韶彥的名字,只盼著今夜的噩夢早早過去。
“青黛。”
不知過了幾時,青黛終於看到圓拱門那頭,憧憧火光中,華韶彥提劍立在那裡,血滴劍身滴在地上,匯成一灘血水,可想而知剛才的戰況是如何慘烈。
“華韶彥。”青黛站了起來,不想雙腿發麻,一個踉蹌又差點跌倒。
一雙堅強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抬眼,那滿是血汙的臉看不清容色,但唇角揚起著笑容卻是燦爛溫暖。
“等著急了吧?”華韶彥揉揉青黛的腦袋,青黛“哇”一聲撲在了華韶彥懷裡,抽泣著喊著“華韶彥”的名字,彷彿只有這樣喚著他的名字,心裡才踏實,“你還在,你很好,你沒事……”
華韶彥摟著自家包子,一種踏實滿足的感覺充溢在胸膛,“嗯,我在,我很好,我沒事……走了,我們趕緊出去。”
出了大門,宗鑊、李瑜等人已經出來了。
“表嫂、表哥,無事吧?”李瑜上前問道。
青黛福身謝過,“謝王爺關心,我們沒事。”
華韶彥掃了一眼,見眾人都在,便道:“莊子已毀,此地三面環山,不宜久留,我看還是連夜回京吧。”
北胡護衛隊長不贊同華韶彥的提議,“離天亮沒幾個時辰了,留在此處穩妥些,萬一林中有埋伏,該當如何?”
華韶彥搖頭,“就算林中有埋伏,有輕騎衛加上使團隨扈也可殺出重圍,若留在此地等天亮,沒有容身之處,萬一對方亂箭齊放,我等更無逃生可能。”
李瑜點頭,“我同意華將軍的意見。胡王以為如何?”
剛才火由宗鑊所住的院落而起,這場災劫顯然是衝著北胡使團,或者說就是衝他宗鑊來的。誰不惜命,宗鑊自然不想被人暗害。而宗鑊死,死在了華韶彥的地方,那大華與北胡將再起戰端,這是李瑜、華韶彥等人不願意看到的。
李瑜給予宗鑊決定權,一是尊重他的意見,再來就是萬一有事,這也是宗鑊自己選的路。
宗鑊想了想,“回京。”
輕騎衛掃蕩了院中各處暗藏的刺客,車子已經在火中被焚燬,眾人只得騎馬而行。青黛不善馬術,華韶彥也不放心她一人獨騎,於是兩人並乘一騎。
新月光冷,夜間的山林萬籟俱靜,間或有不知名的鳥兒傳來幾聲啼鳴,在暗林中聽起來愈覺毛骨悚然。隊伍中的馬兒已卸掉鑾鈴,放輕了腳步,靠近便道時才能聽到馬兒踩踏地面的“噠噠”聲。
青黛靠坐在華韶彥懷中,背上傳來的熱度緩解了剛才的緊張,“可惜了,剛到手的別院就這樣付之一炬了。”
華韶彥摟緊青黛,“過些日子讓人重新翻修一下。”
“華韶彥,這次的事太過蹊蹺。背後施計者想一石二鳥,實在歹毒。”青黛不敢想,若是宗鑊在他們的莊子上遇刺,華韶彥難辭其咎,北胡和大華戰端再起,皇帝就算再寵幸華韶彥,也不可能不對他降罪。
華韶彥贊同地點點頭,不過聽著自家孩子忿忿不平的口氣,不由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宗鑊能在眾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北胡之王,豈會這麼容易死?至於你夫君,他命大,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的。”
華韶彥周身的氣息忽然一變,揮手示意隊伍小心前行,俯身低頭貼近青黛的耳邊,輕聲道:“待會兒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