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賴軍偉和自己說話像命令一樣,周榮傑的臉色已經有點不好看了,到底他媽的誰才是領導?
但他極有城府,還是忍著怒氣溫聲說道:“老賴,咱們都是老工友老同事了,他們有啥不對的,
我讓他們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你說這動不動就把人家開除了,人家一家老少吃西北風去啊?咱們,大度點……”
賴軍偉嗤了一聲:“我懂了,你周廠長這是偏袒他們。
行,你怕開除他們你跟著吃瓜落,那我直接去找我女婿,說不定啊,你這廠長也不好過。”
周榮傑聞言大怒。
自己堂堂一個正科級幹部,水輪機廠的二把手,給賴軍偉女婿三分薄面所以才照顧照顧他,可他卻分不清大小王,反而威脅起自己來了。
於是周榮傑再也不顧賴軍偉的面子,嘲諷道:“呵,那您可真牛逼。
別說這事誰對誰錯,就說你女婿也只是王書記的秘書,不是王書記本人!”
看到周榮傑那突然烏黑下來的臉色,賴軍偉也有點怕了。
其實講完這話,他自己也後悔了。
往日,他就是靠溜鬚拍馬的,會溜鬚拍馬的人情商並不低,當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只是自己女婿一步登天以後,周圍的人都拍著自己的馬屁,這拍著拍著,自己確實有點飄了。
所以這講話,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賴軍偉立馬收起原本跋扈的態度,低聲說道:“老周不好意思,我這人講話你知道,沒個把門的,您別介意。”
周榮傑冷哼一聲:“啥老周小周的,工作的時候請稱職務。”
賴軍偉眯著小眼睛咧著嘴陪笑道:“好的周職務……”
周榮傑:……
看到賴軍偉低頭服軟了,周榮傑決定還是給他一個面子。
畢竟有道是做人不行做鬼靈,他女婿身為縣委王書記的秘書,幫不一定能幫得到自己,但是要害自己還是很容易的。
周榮傑喝了口茶順了順氣,重新溫聲說道:“老賴,咱們啥關係你會不知道?
旁的事情你讓我做了我就做了,可有的事情別說是我了,哪怕就是再大的領導來了也是一樣,
正式工人那都是端著鐵飯碗吃國家飯的,只要他們本身沒有違法亂紀,不是說我或者誰想開除誰就能開除誰的。你要受了委屈,可以這樣……這樣……”
賴軍偉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越聽越覺得周榮傑說的有道理,不住的點頭。
最後,賴軍偉客氣的說道:“謝謝周廠長的教誨,您明兒有空不,我們喝點?
人家給我女婿送了兩瓶五糧液,他又拿來孝敬我了,我捨不得喝,留著咱們明天開它!”
周榮傑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行的老賴,如果明天沒啥事,咱們哥倆就喝兩杯。”
賴軍偉諂媚道:“廠長,那我先走了。”
周榮傑面若春風,含笑點頭。
直到賴軍偉掩門而去,周榮傑用力的吐了一口口水:“傻逼玩意兒,算個蔥,你那女婿遲早也是要被你害死。”
這邊鄭江南花了兩個小時,從禾坪頭村直接騎著挎斗子來到了林幼薇孃家。
結果大門緊閉,竟無人在家。
這年頭又沒有手機,鄭江南也聯絡不上他們,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回來,鄭江南都有點擔心起來了。
他突然想到,“莫不是,幼微提前生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鄭江南立馬騎著挎斗子直奔縣醫院,結果在生產科繞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林幼薇等人的影子。
“她們會去哪兒了呢?”
出了醫院,鄭江南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去一趟水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