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緘默不語。他口口聲聲說人是他殺的,等於已經認罪,律師們還怎麼辯啊?要想救出少爺,前提時,必須讓他改口。可他,似乎一心求死,根本不會改口。”
安藍感覺眼前一黑,她身體搖晃了幾下,扶著桌子才勉強站好。莫問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安藍,很想上前扶她一把,或者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給予她安慰,可他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猶豫了半天,還是又慢慢收了回來,在身體兩側握成了拳。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狠,也瞭解這個女人的堅強,就是因為如此,每當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他才更心疼不已。有什麼能讓一個堅強心狠的女人如此無助憂傷?只能說明她正在承受超出承受極限的打擊。
他曉得自己的身份,他現在只是她身邊的一個保鏢,只要能在她身邊看著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能待在她身邊這麼久,而不被她發現身份,除了他厲害的偽裝外,還有他過人的自制力。控制自己心底強烈湧動的**和情愫,控制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面對她。
“他不肯配合,他一心求死,”安藍張了張嘴,喃喃自語,她想她一定是做了孽,才會被自己的兒子這麼折磨。他每次都冷漠的面對她,如同在面對一個陌生人,如今,更是不管她這個母親會不會傷心難過,一心求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要死,有沒有問過她這個母親同不同意?
“我知道了,”安藍回過神,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因為那個女人,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
不然,前段時間東方瑾夜還滿心喜悅的籌備著婚禮,怎麼突然之間就將自己送上了斷頭臺?這一切,不用說,一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他是因為被那個女人傷的深了,才會做出這種傻事嗎?
“不行,我要去找她,”安藍說完,直接轉身朝門外走去。
她雖然嫌棄那個女人的出身,甚至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阻止他們,可是現在,還有什麼比自己兒子的性命更重要?如果可以,她願意放下所有尊嚴,甚至可以下跪求她,只求她可以救救自己的兒子。她知道,現在能讓自己兒子回心轉意的只有她!
第38章 他死有餘辜
許願最近過的很不好,許強龍的去世讓她痛不欲生,和東方瑾夜的決裂讓她頻臨崩潰。偌大的別墅,雖然有傭人照料,可少了爸爸,許願覺得這裡到處都冷冰冰的,如同一個冰窖,再也無法帶給她家的感覺。
以前姐姐的去世,雖然也讓她傷心過一段時間,可那個時候還有爸爸在身邊,她還能從痛苦中掙脫出來。可是現在,她的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曾經的愛人也變成仇人,只有腹中的寶寶陪著她。
每晚,她將自己縮成一個小小的團,如同一個被拔光所有銳利的刺蝟,脆弱而無助,睜著失神的眼睛一直流淚到天亮。她深知這樣對寶寶不好,也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有些悲傷是無法控制的,它們已經變成洪水猛獸將她吞噬。
許願在床上呆呆躺了一個上午,剛頂著兩隻紅腫的眼睛從臥室裡出來,就有手下來報,說安藍已經在莊園門外等候,說是要見她,問她要不要放安藍進來。畢竟,對方是總警司大人,整個白道都歸她管,他們還是敬畏三分的。
一聽到安藍的名字,許願自然而然想起了東方瑾夜,她的心又開始猛烈痛起來。現在,他似乎成了她心中的一處禁地,一塊不可觸控的傷疤。只要一碰到任何有關他的人和事,都能在她心底激起波濤巨lang,接著胸口的某處便疼痛不已。
想起安藍以前對自己做過的種種,許願更是不想見她,可是,下意識的,她感覺安藍此次來一定跟東方瑾夜有關,雖然不知道什麼事。管他什麼事,已經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許願一遍遍腹誹著,可到最後,竟還是鬼使神差的讓人放安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