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給氣得陣陣胸悶,連喝了七八杯悶酒。
秦河酒樓一家連著一家,大夥兒伸頭探腦看熱鬧。
胡青是個光棍,他和喪妻未娶的老光棍秋老虎交情好,今天一起陪被媳婦用棍子抽出來的孫校尉喝酒,共同欣賞了這幕英雄救美的鬧劇。
秋老虎摸著下巴:“幹,這娘們真他媽的水靈,咋和郡王攪合上了?”
孫校尉撐著迷濛醉眼,看了會,嗤道:“再水靈有什麼用?我……我不過是去百花樓睡了半晚,我那媳婦就敢掀翻院子裡的葡萄架,以咱們葉大將軍的狠辣,她家漂亮小爺敢給她帶綠帽?嘿嘿……葡萄架能從上京倒到漠北去。”
胡青喝了口酒,搖頭:“不會。”
秋老虎問:“咋不會?”
胡青苦笑道:“將軍對郡王爺自覺有虧,是捧在手心怕吹了,含口裡怕化了的寵,哪捨得讓他受半點委屈?她又不在乎內宅爭寵,只要郡王爺開口,別說一個……”
“一個什麼?”葉昭興沖沖地從樓下跑來,也沒聽清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招呼小二要了壺大紅袍,“來晚了,剛剛在說什麼,好像提了我名字?”
孫校尉尚未開口,秋老虎已老實招供:“咱們在琢磨,如果郡王要風流,想納個美妾,將軍你會攔著嗎?”
“美妾?好啊!我最喜歡美人了,”葉昭眼前一亮,“只要他高興,別說一個,就算百八十個都給他納回來,到時候大群漂亮姑娘們圍著,吹拉彈唱,鶯啼燕語,簡直美景如畫,”過了會,嘆息道,“要不是婆婆不準……”
宅鬥?哪家經過大風大浪的爺們會在乎內院裡的那點小彎彎道道?
胡青給了大家一個“就是如此”的眼神。
孫校尉忽然覺得自家婆娘的拈酸吃醋也比將軍的“賢惠”強。
“不提傷心事了,我先找狐狸說幾句話。”葉昭朝胡青招招手,把他叫去隱蔽處,從頭到尾打量了好幾次,嘴角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胡青打了個冷顫,有點想轉身逃跑的衝動。
葉昭問:“要媳婦嗎?”
胡青:“這個……我是出家之人。”
葉昭一巴掌重重拍去他肩膀上,拍得他打了個踉蹌,然後興奮道:“保證美得和仙子般,胸大腰細屁股翹!女紅持家樣樣皆能,性情也溫柔,從頭到尾無可挑剔。怎樣?兄弟夠義氣吧?!”
她琢磨了好幾天柳惜音親事,把朝廷裡比較年輕有為的未婚官員列了個名單,從頭排下來,覺得大戶人家婆媳艱難,倒不如把門第放低些。胡青雖然官位不高,但是才華橫溢,雖然喜歡捉弄人,卻沒有特別大的惡習,只要稍微勤快點,也挺擅長賺錢的,更重要的是家裡人口簡單,過去就是當家主母,絕對沒人添堵,自己和胡青又是過命的交情,看在兄弟面子上,怎麼也不能薄待了她表妹。
胡青想起剛剛和夏玉瑾呆一起的美人,再對照她前陣子說過自家表妹要來,心下了然。小時候住在一起,他也見過柳惜音幾次,那時候她還沒那麼美豔,只是個文文靜靜,做事認真的乖孩子,經常被葉昭哄得團團轉,跟在屁股後面跑。打戰其間,他也幫忙寄過些禮物給柳惜音,也收過柳惜音送來的繡活回禮,還有她組織漠北的姑娘太太們一起縫製,送給將士們的禦寒棉衣,覺得對方是個心靈手巧,端莊守禮的好姑娘。
可是,為什麼懂事的姑娘,怎麼會做出在大街上對錶姐夫拋媚眼的行為呢?
夏玉瑾除了臉皮長得好,門第比較高,實在沒有讓她看得上眼的地方吧?
除非……
胡青有些狐疑,他抬眼看看努力給表妹說媒的葉昭,琢磨半晌,問:“喂……你有沒有得罪過你家表妹?”
葉昭果斷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