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呀!”紫不語指了指龐勁東:“這就是我們的老大!”
就像沈夫人說的一樣,本質上劉榮福是一個非常殘暴的人,否則也不會用這樣一種手段逼迫手下為自己賣命。
只不過,劉榮福之所以變成今天的自己,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換言之,他是被往事培養成了這種殘暴的性格。
就在龐勁東和沈夫人討論劉榮福的同時,劉榮福正在休息,睡夢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鐵馬秋風的塞北。
那是多年前的寒冬十月,在華夏最冷的一座城市,鵝毛般的大雪席捲天地,把一切渲染成銀裝素裹。
寒風如同刀子一樣,嗖嗖的掠過面龐,讓人們感到面板被切開一般疼痛。
街上的行人帶著圍脖和口罩,身體緊緊包裹在羽絨服裡,又豎起衣領,低著頭匆匆走著。
可饒是如此,寒風仍從領口和衣服縫鑽進來,不僅刮痛面板,似乎還刺進了骨頭。
在郊區一所古樸的私人會所,有一間寬大的會議室,拜託於城市集中供熱系統,這裡又有獨立的暖風裝置,會議室溫暖如夏。
窗下襬著一排北方人最喜歡的君子蘭,每一盆都含苞待放,給這個格外寒冷的冬天多少帶來一絲綠意。
不過,只有懂花的人才能看出,這不是普通君子蘭,而是叫做“綠翠帶珠”的名種,每盆都要要十萬元以上,擺滿如此長長一排更要天價。
如果站在全景式的落地窗前,可以安然欣賞外面的銀白色天地,再有一壺香茗的話,更是人間雅事。
但此時沒人有這個興趣,此時會議室裡的氣氛非常緊張,就如外面的寒風。
會議室正當中有一長條形桌子,圍坐著二十幾位老人,大約都是六十歲上下。
離開會議桌稍遠,獨自坐著一個年輕人,忐忑的聽著老人們的交談。
他就是劉榮福,坐在正前方的正是父親劉悟。
劉榮福之所以學醫,不是自己突發奇想,而是家族傳承。
劉榮福的父親劉悟就是一代名醫,而且劉榮福的爺爺在醫學上也頗有建樹,不過爺爺很早之前就不在人世了。
那一天,劉榮福和父親一起來到這裡美其名曰是開會,其實是被其他所有這些老人圍攻。
當年的這一次會議徹底改變了劉榮福的一生,其時的劉榮福只是醫學院剛畢業的學生,名不見經傳,還沒有成為人造器官領域裡的大神級人物。所以,在場的這些老人根本不把劉榮福放在眼裡,他們的目標是劉悟。
“人都到齊了吧,在場的都是北方中醫界翹楚,可以代表我國中醫藥最高水平……”坐在會議桌正位的老頭王滄州,掛了一個華夏中醫藥研究會會長的頭銜,是北方中醫藥界事實上的首領,所有和診所唯其馬首是瞻,包括那些大醫院也常要看他的臉色。他咳嗽兩聲,對著劉悟緩緩說道:“劉悟,這一次大家來是為談談你的問題。既然都是醫界同仁,本來不該說太難聽的話,但你實在敗壞了中醫藥界的聲譽……”
劉悟愴然一笑:“請問我如何敗壞了?”
另一個老頭一拍桌子,怒斥道:“眾所周知,中醫藥是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寶貴財富,我們應該繼承發揚。但你劉悟在諸多媒體上發表文章,大肆顛覆傳統中醫觀念,搞得諸位同仁行醫時遇到很多質疑。好聽點說你這是敗壞醫德,難聽點說是謀財害命,你知不知道這會耽誤多少患者的治療?”
劉悟喝了一口水,有點費力的道:“諸位,中醫藥寶貴確實不假,但我們不能只注意繼承,更要注意發揚。這個‘發揚’就是讓中醫與時俱進……”
“我呸!”第三個老頭霍然站起,指著劉悟的鼻子,唾沫橫飛道:“你願意與時俱進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發表那些文章根本在砸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