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有想明白。那天,你想帶我去見的,會是誰。
我有愣的,從車裡走了下來。沒顧圍觀人群的注目,就這樣有些愣的往前面走去。可等我走了一大圈,再一次抬頭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又重新寫回了蘭宮大酒店的正門。
正門前的巨型石雕噴泉,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欣賞,都會有不同的水景。有的泉湧如柱,有的水花四濺;有的如玻璃般透澈晶瑩;有的如濃霧籠罩;形態豐富多姿、耐人導味 。從前期的課程裡,我知道這個噴泉的設計,是時墨含的姐姐。
等走進蘭宮,我卻像是第一次認真的看清楚這裡的一切。大廳從牆面一直延伸至穹頂的壁畫,讓人根本就想象不出來,這只是一個酒店的大堂。蘭宮的大堂,可能是唯一一個 不設桌椅的酒店。因為每個人走進這裡之後,根本不會想要停下欣賞的腳步。
正當我想要細細參觀蘭宮的時候,似曾相識的一道聲音,卻讓我轉了身。
“沫兒!”
我看著眼前的人,覺得有些恍惚。
必經,他來當我們班主任,才不過兩個月。緊接著的,我們便外出實習。一晃眼九個多月已經過去。可這張不太算很熟悉的臉,卻越來越生分。
“老師”
我微微的正了正自己的身體,嘴角一彎往向他走了過去。
“沫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老師剛才看了很久也沒有敢認你啊!”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像是得出了一個結論:“果然是受到的待遇不一樣,看看整個人的變化 ,就知道了。”
待遇不一樣?
我不知道,老師口中的待遇不一樣是指什麼。如果,僅僅指我的工作和我的住宿,那是真的不一樣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立在一旁。就像一個學生,老實聽話的學生。可我到底有多聽話呢?也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我自己是不知道的。
“昨天,丹蘭和她家長來了學校,正好說起你們實習的事情。”他隨著我,邊走邊聊。出了蘭宮的大堂,後面便是皺春湖。沿湖而設的有些零散的太陽傘。傘下,置著桌椅。 我引著班主任在旁邊坐下。
要問這八個月,帶給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八月讓我學會了安靜,學會了等待。就像,我不會急著問,老師來這裡做什麼。老師為什麼會好好的提到我的 副班,那個與我調換實習單位的副班。
剛坐下,便有服務生端著兩杯純淨水,放在我們桌上。
收盤於胸,淺笑:“談小姐,您還需要些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人對我的稱呼統一而整齊的改成了談小姐。我淡淡一笑,看著有些拘束的老師。嘴角一抿,眉眼稍稍的一抬就這麼看著,似在尋問。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細微動作,是我接受培訓的內容之一。
我的培訓老師說,以靜制動,方是上策。
37沫兒……1
時墨含在一年以後,再見到我時候。跟我說了三句話,一句話讓我心動,一句話讓我心疼,一句話讓我心寒。
他說:“談小姐,咱們什麼都不說了。我幹,你隨意!”
他說:“談小姐?談沫兒!沫兒,你就連一句再見都不肯跟我說嗎?”
他說:“你和慕容塵長得幾乎一樣,可塵歸塵,沫歸沫。一個是水,一個是土,終歸還是不一樣的。”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慕容塵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長得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辛苦。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去,我又多怕自己真 的回去。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時墨含,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在說我不肯跟你說再見。
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