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他,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慕容塵存在的,就像我一樣,存在著 。
或許,應該說。我就像她那樣,存在著。
當我把他送到機場,他也準備進安檢的時候。他突然就這麼轉身,面對著我:“沫兒,這一年可還好?”
我抬頭,恐怕眼中盡顯的都是不好。
怎麼可能會好呢?
可我回答的,卻如大家所預料的一樣。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包含了所有的心思。只是,他不懂這個好字背後的艱辛,背後的堅持。
深圳不相信眼淚的,在生產線上的四個月,我無數次的印證了這個道理。可讓我覺得艱辛的,並不是工作,不是人際關係,不是生活。
是你,時墨含。
你總是這樣,在我一不留神之間就闖進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我要忙著驅逐你,又要忙著撫平自己那繚亂的心緒。可我一不留神的時候,總是太多。所以,我快要忙得應接 不暇,快要忙得累壞了。
就在我還沒有緩過一口勁的時候,你卻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
你不知道,在你說談小姐,咱們什麼都不說了。我幹,你隨意的時候,我端著酒杯的手,在顫抖。
你握著登機牌的手,緊了緊。
你說:“下個月,我還會過來。”
其實,你來做什麼呢?電子業,和酒店根本就沒有關係的。可我知道,你現在是在幫著你姐夫照看著他的音響廠。而我們的電容器,恰好是你們的採購供應商罷了。
可只為你一句,下個月我還會過來。我緊張了30天,期待了720個小時,不安了43200秒。
換來的,不過是與你對坐在工廠頂樓的茶室裡,泡上一壺茉莉青餅,無言相對。
靜靜的坐著,茉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悠悠然然。
突然,你只是一笑,靠著搖椅:“你說,前院種上一片茉莉,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樣的味道?”
我聳聳肩,與你相對一笑:“可能吧!”
我不喜歡這樣的香味,我也不喜歡這款茶。只是,一年多前在我學習的資料裡有顯示,時家人,偏愛茉莉青餅。如果是我自己,我喜歡月光金枝。雖然,每喝一次,我便醉一 次,可我仍然喜歡。我喜歡它那種讓我喝起來會飢腸轆轆,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的老闆說,這茶讓你這麼喝可不行。
可我依然愛空著肚子,喝醉。
所以,你在香頌的家。前院便由此,種上了一片茉莉。
你每月來,每月也不外乎與我喝喝茶,聊聊天。有時,一個小時,有時,一整天。我忙起來的時候,可能也顧不上你。就像,你忙起來,你顧不上我一樣。你來頻繁了,也就 越來越自然。
這樣的自然,超越了你原本在我心中,留下的前任老闆的位置。
慢慢的,你僅只是我的客戶。
再慢慢的,你僅只是我的朋友。
如果,非要再加上些什麼,那你,便只是我亦師亦友的朋友。
39沫兒……3
就這樣,來來往往一年多。我二十三歲,時墨含三十。
七月,你說:“沫兒月底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談沫兒我,二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覺得慕容塵,便慕容塵吧。只要,他能就這麼在我身邊,是誰,又真的有很重要的關係嗎?我就喜歡他每個月都來,就算來這裡與我無關, 我也願意。只要能見到他,我就願意。
月底,我休了假。回到我已經兩年多沒有回來的地方。我要的禮物,不過是能一起吃頓飯罷了。與你,重新走進四季蘭宮。除了還是在原來的位置,裡面的裝飾卻煥然一新。
清輕、流暢,是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