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永遠穿著手工定製的時墨含,就算在我們最艱難的時候,都不曾像現在這樣,穿著粗布的工作服,帶著與工作服配套的工作帽,汗流浹背的出現在我面前。
這樣子的他,是我不熟悉的。可這樣子的他,卻彷彿一下攻破了我心底所有的防線。就那一瞬間,這近兩年,一天一天累積下來的寒冰,就被他這樣的陡然出現,震驚得支離破碎。
眼前的另一個人,移動著自己的輪椅,激動的上前一步:“你這算為了談沫兒,懲罰你自己?”
時墨含淡淡的揚起了一抹笑:“我沒有時間去懲罰自己,我只是希望自己能讓妻子和女兒過平平靜靜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樣,不一樣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平靜到兩年不開口跟你說一句話的生活嗎?”
隔著三兩個與我一樣,駐足觀看的人群。我在墨含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受傷。可很快,他把這樣的情緒,掩在了雙眸最深的地方。對著慕容塵點了點頭:“沫兒不用說什麼,她想要的,我都知道。”
“只是…”
“只是,我曾以為只要我愛她,我們之間就會幸福美滿下去。可有的時候,愛也是一種傷害。這樣的愛,在她原本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候,卻傷她最深,深不見底。小塵,我和沫兒的感情,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就像你不會懂,我每天回家,能看到女兒的小臉,能聽到她偶爾跟女兒講話,我會覺得自己有多幸福一樣。”
“我們之間,真的不再需要其他的附加值。她並不需要我時墨含,還是當初一呼百應的時墨含。我也不需要她還是當年那個,把我當成唯一的談沫兒。如果,一定要附些什麼的話。那就只剩下,我是她女兒的父親,她是我女兒的母親。”
“就是這樣!”
他們的談話,在一個工作人員讓時墨含驗貨的呼喚當中結束。我看著,墨含笑著跟怔忡著的慕容塵說再見,看著他往進貨入口的通道一路小跑。
懷中的女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與我一樣,看向了同一個方向。張著那連牙都沒長齊的小嘴,口齒不清的喊著:“爸爸。”
晚上六點半,一向準時的時墨含卻沒有回家。七點沒回,七點半也沒有回,等到了八點,我卻只能抱著女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抖。
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他是不是路上發生意外了?他是不是工作太累,身體又出現什麼異常了?
就當女兒快要被我抱著,喘不過氣的時候。
門鎖,滴答一下響了起來。我看著他,他也吃驚的看著端身正座的我。
“怎麼了?”他換了鞋,拎著小小的蛋糕盒,走了出來,把盒子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我好像,很生氣,也好像很開心。好像很想狠狠罵他,又好像好想抱著他,緊緊的抱著。
我快要被自己這樣的分裂,弄到精神崩潰。
索性,把女兒往他懷中一放。起身,往房間走去。可沒走兩步,手臂卻被他扣在了掌中:“沫兒,寶寶週歲。陪她吃點蛋糕吧,好嗎?”
我沒轉身,但卻停下了離去的步伐。見我不再前進了的墨含,像是突然之間高興極了。抱著女兒繞到了我面前,跟我說:“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我看著他,快步的跑去了廚房,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取過小碟和小勺,又快步的走了回客廳。就像是個孩子,盤坐在了茶几下的絨毯上,把女兒放在了兩腿之間,動手解開蛋糕盒子上的絲帶。
耳邊,我一直聽著他說:“栗子味道的,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蘭宮西點師Harbert的栗子蛋糕。所以,我今天下班之後,特意去了一趟。可因為他手頭上還有工作要做,我就等了他一會。不過,也正好吃到最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