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遙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二師兄可是個大腹黑,主打一個記仇誒。】
【這次鮫人教訓了二師兄,肯定會被二師兄記住這件事,指不定將來哪一天,還要報復回去。】
【可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暗示二師兄,鮫人活了上千年吶,就連宗主都不是他的對手,二師兄要是報復,肯定會吃大虧。】
白珏眼中不易察覺的怒意,頃刻間消失,化作沉默。
縱使他看出鮫人實力,非同一般。
卻也沒猜到,竟然如此強大。
就算讓自己修煉一千年,也趕不上鮫人的修為根基。
氣氛安靜下來。
翎遙靠在鮫人懷中,迷迷糊糊睡著。
小孩子就是能吃能睡。
白珏獨自去湖邊,找了些泉水帶回來,餵給大師兄和三師弟。
“二師弟不必太在意今天的事,若非這位前輩出手,以我們現在都實力,也解決不了四方劍宗的長老。”溫疏允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提醒。
“我明白。”白珏雖然不甘心。
他也知道要認清現實。
這世界本就不公平。
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能夠決定生死,保護身邊的人。
經歷這一遭,他明白實力間的差距,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當自己看到,溫疏允和謹溪兩人險些被打死。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大師兄睡會兒吧,我來守著。”白珏將水囊遞給謹溪。
謹溪道了聲謝,喝了兩口。
白珏:“三師弟這麼沉得住氣,為何明知不可為而為,跟著一起遭難?”
“我們是同門,本該守望相助,不離不棄。”謹溪從未忘記過師尊的教導,貫徹到底。
他神色如劍一般堅定。
這正是白珏缺少的信念感,無奈苦笑:“三師弟說得沒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拋棄。”
“二師兄雜念太多。”謹溪一針見血。
白珏眼中掠過一抹錯愕之色。
他垂眸將複雜的情緒壓下,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道:“所以我無法修劍道。”
他從未想到過,平日裡三師弟沉默寡言,卻早已經將自己看穿。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
他也難得地坦露心聲:“否則我也想承襲師尊無與倫比的劍術。”
“人各有所長。”謹溪靜靜看著他,又道:“二師兄的術法也非旁人能及。”
白珏怔住。
自己竟然被三師弟認同,當面誇獎。
就算是做夢,他也夢不到這種情況。
還在他愣神之際。
謹溪再度開口:“二師兄不必與任何人比較,只需要挑戰自我,就可靜下心來,修煉得到顯著提升。”
白珏以前也把他當成對手。
他以為只要比其他人都優秀,就能夠得到師尊認可和注意。
所以他人前人後,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樣子。
直到能夠聽到小師妹的心聲之後。
白珏才逐漸有所轉變,慢慢放下心結。
“這種秘密,三師弟為何直接告訴我?”
“我們是師兄弟。”
白珏啞然失笑:“好,今後我們不僅僅是師兄弟,還是兄弟。”
他的意思是指,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親兄弟。
這裡兩人正在談心。
另一邊,翎遙正趴在南伊的肩膀上,偷偷暗中觀察兩位師兄,交頭接耳。
可惜這裡距離有點小遠,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