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一聲滿足的低嘆。
那雙古銅色大手輕柔撫摸柔亮的皮草,像是在摩挲女人白嫩的肌膚般。
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他似乎睡著了。
立夏,雷陣雨過後的午後,探出頭的陽光不再炙人,轉為暖和舒爽。
偉岸的身軀在灑落的日光下彷佛變幻成陽光下的草原中一匹打滾的灰狼。
半晌。
鈴聲驟然響起。
“Shit!”一道極不優雅的咒罵,打破原有的寧靜。
那雙倏睜開的眼眸,帶著懾人的怒意。
數十聲規律的鈴響持續著,看男子糾結的濃眉、握緊的拳頭,紊亂的呼吸,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但,鈴聲依然繼續,似乎像是故意撩撥他的怒氣。
“啊!×××我養的全都是豬頭嗎?為何沒有一個人去接電話!”男子狂怒的起身,朝門外大吼。
哈!這還不都要怪他,這家企業的老大──孟邪,因為他的懶惰,造就下屬們相同的習性。
他們習慣午睡,在財力雄厚的背景底下,他們才敢如此愜意優閒的睡大頭覺,睡到忘我的境界。
“喂!你們都死啦。”又是一道咆哮。
“啊!停,算我怕你。”迅速衝向辦公桌拿起電話大吼。“誰?是誰?”
(是我。)聽到熟悉的暴雷聲,襲翼俊美的嘴角往上一揚。
呵,這小子當真在公司裡。若不是聽少烈說孟邪最近愛上一座沙發,還特地從嚴氏企業偷渡過來,要不然他還真找不到那花花大少的蹤跡呢!
“襲翼!是你?襲翼,我好想你,你和少烈都出國,丟下我一人,我好孤單、好可憐……”一聽到是許久未見的至交,那暴戾的態度立刻收斂,但也跟著恢復他的長才──聒噪。
嚴少烈、孟邪、襲翼,三人從大學開始便是至交,而孟邪就是這群死黨裡凝聚向心力的中心。
但嚴少烈自從娶了老婆後,整天與老婆廝混,暢遊世界,早將兆億的事業拋諸在腦後,視如糞土。
而那優雅的大忙人襲翼,幾乎天天飛在空中,與藍衣紅褲的超人沒啥不同,可見他在醫學界是多麼的紅。
“臭小子,你到底何時回來?我好無聊……你知道我……”孟邪劈哩啪啦地陳述自己的寂寞。
“喂?”電話突然斷線,孟邪驚訝大叫:“臭襲翼,我還沒講完啊!”
此時,鈴聲又響,孟邪再度拿起話筒。
(講完了嗎?)再次打來的襲翼優雅問道。
這是他對付聒噪孟邪的方法,而嚴少烈,則是用森冷的語調凍結他嘰喳的麻雀嘴。
“嘿嘿。”孟邪知道自己似乎太長舌,趕緊以笑聲排解尷尬。
這小子太不給人家臺階下。但是,我真的很吵嗎?孟邪狐疑。
(我有事要拜託你。)
“又是什麼啊?該不會又要我去當偵探吧!”孟邪帥氣的跨坐在辦公桌上,伸直傲人的長腿,悉聽好友的請求。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無情死神”,法律界的萬年奇才,但是為何他的好友,卻每每把他當作是柯南或是金田一。
(芯雨回來了。)
“喔,那很好,恭喜你們兄妹團聚。”
關我啥事?想起那個總是纏在他身旁,自不量力向他求婚的小蘿蔔頭,他就一肚子氣。
(幫我照顧她。)
“什麼?”孟邪大叫。
(她現在在機場,去接她,二十五分鐘後打回來報備,謝謝。)
“喂?喂喂喂!”
襲翼交代完後,徑自掛了電話,完全不留商量的餘地,就此認定這兩個月,孟邪成為襲芯雨的代理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