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連候堂堂一個大宗師,庇護一方百姓的侯爺,只能坐在藥浴池裡勉強吊住一口氣苟延殘喘。
奉連候聲音平靜:“我早已料到如此,二十年來我找過無數醫生,就連那最神秘的蠱醫也只能吊著我一口氣,無法治好我的傷。”
陳九陽仔細檢查之後,淡淡道:“雖毒入骨髓,但還有的救,康復的機率很大。”
“你說什麼?”奉連候面容灰白,此刻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陳九陽,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爆出一道精芒:“我能康復?”
陳九陽緩緩掏出一排銀針:“只是機率很大,毒入骨髓,須得洗髓伐骨才能再造生機,不知道你否能受得住那種痛苦。”
奉連候哈哈一笑,聲音嘶啞,氣息虛弱:“我二十年都熬過來了,什麼痛苦我受不住?”
陳九陽施針,一百零八根銀針紮在奉連候身上,只見奉連候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表面的毛孔更是有烏臭的血毒流出,看得讓人膽顫心驚。
陳九陽臉色微變,連忙寫過一張方子給薛寶貴:“快去抓藥,奉連候能不能活下來康復,只有這一次機會。”
關係自己父親性命薛寶貴不敢耽擱,帶著陳九陽的方子連忙趕去抓藥。
趁這個功夫,陳九陽將藥浴池裡的奉連候挪出來,掏出一小瓶純陽補氣丹給奉連候服下。
他叮囑道:“奉連候,你全力煉化我給你的丹藥,我會給你逼出體內所有的毒性,是死是活,就看你有多想活命了。”
說完,陳九陽催動體內的純陽真氣操控奉連候身上的一百零八根銀針。
奉連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痛得他五官猙獰扭曲,但從始至終沒有吭過一聲。
倒是個真男人,不枉他陳九陽主動上門來救治。
半個小時後,當薛寶貴帶著所有藥材抵達的時候,藥浴池所在的房間臭氣沖天,奉連候原本就白髮蒼蒼,現在直接掉光了所有的頭髮,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好像是奄奄一息,如同風中殘燭一樣,看得薛寶貴冷汗直冒。
陳九陽也是一腦門子汗,沉聲道:“將所有藥材放進一個大罐子裡,用大火煎熬。”
薛寶貴帶著手下人手忙腳亂佈置好陳九陽的安排,然後陳九陽一道真氣將奉連候挪進藥罐子裡。
進了藥罐的奉連候久逢甘露一般,原本乾癟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原本掉光的頭髮也重新生長出烏黑的頭髮,奉連候之前就剩下半口氣,要死不活,現在好多了,慨然一嘆:“陳神醫,多謝你救我一命。”
“我以為我已經藥石無醫,早就心灰意冷,沒想到今日才知有陳神醫這般醫術通玄的存在。”
薛寶貴臉色一喜:“老爺子,您身體康復了?”
奉連候閉著眼睛道:“我能感覺到我體內的暗傷和毒性全部消失,再造生機枯木逢春,就看能康復到什麼程度。”
陳九陽在閉目恢復精力養神,開口道:“能康復到什麼程度,取決於你家裡經濟底子有多雄厚,你現在泡的這個藥澡可不便宜。”
薛寶貴面色一沉:“確實價格不菲,但就算砸鍋賣鐵,也一定要讓老爺子恢復如初。”
奉連候笑道:“我薛連機在奉省還是有些薄面,藥材之事無需擔心。”
陳九陽道:“藥材足夠,這藥澡你可泡三天,三天之內,身上的一百零八根銀針不可動彈,當你身體康復完畢之後,銀針會自動脫落。”
奉連候點點頭:“陳神醫的手段真是高深莫測,待我康復之後,一定好好報答陳神醫的恩情。”
薛寶貴更是單膝下跪,拱手抱拳,朗聲道:“陳神醫不計恩怨,出手救我父親,此番大恩,我奉連候府當有大報!”
“無須如此客氣,救死扶傷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