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陽做了一個夢。
夢裡。
他站一棟老宅子面前。
四處都掛著紅燈籠,大門敞開,似乎有喜事。
老宅裡面有樂曲響起,可是落到陳九陽耳朵裡卻是格外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天空下起雨,讓他身體冰冷徹寒,可是他卻絲毫動彈不得。
雨越下越大,一個又一個面容詭異的僕人從老宅子裡鑽出來。
老宅子大門後,一個渾身淋溼,頭髮披散不見面容的女子站在那,身後是陰森不可見的黑暗。
她抬起那雙慘白有蛆在蠕動的手輕輕揮動。
那群鬼僕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胳膊,然後要將他往老宅裡帶,送到女鬼的面前。
陳九陽毛骨悚然,想要逃離這裡,但他只有眼珠子能夠轉動,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送到那個女鬼面前。
那個女鬼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覺呼吸困難,血液都要凍僵了。
一陣陰風襲來,吹散了女鬼的頭髮,讓他看到了女鬼的面容。
慘白的面孔,森白的眼珠子,還有蛆在臉上的孔洞裡鑽來鑽去,讓陳九陽頭皮發麻。
“你敢阻我報仇!”
宛如地獄裡傳來詛咒一般的惡毒聲音,從女鬼嘴裡嘶吼而出:
“我要你死!”
陳九陽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十分痛苦,就在他快要斷氣之時。
轟隆!
天空一道驚雷炸響,陰雲大雨散去。
“譁——”
陳九陽猛然睜開眼睛,臉色蒼白,渾身都是冷汗,他劫後餘生大口大口喘著氣。
陳九陽臉色沉重地有些難看。
當真是鬼魂作祟!
陰魂不散!
他被惡鬼給纏上了!
“這位兄弟,你沒事吧。”
陳九陽抬頭一看,只見一男一女穿著道袍站在他身前。
陳九陽問道:“兩位是?”
年輕男子道:“我叫徐青機,她叫路晴嬈,我們皆是龍虎山道教之人,龍虎山道教處理任何有關鬼怪之事。”
“我們接到道教青城山的稟報,說此地有古怪鬧事殺人,就過來處理。”
“方才見你被陰氣侵襲入夢,用符籙將你喚醒,你是碰到了什麼事情?”
陳九陽將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能夠以鬼氣入夢殺人,至少是怨鬼的實力,你竟然能夠抗住噩夢侵襲,真是走了好運氣。”徐青機打量了陳九陽一眼。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你無須擔心,有什麼進展我們會告知你,這位兄弟還請回去好好歇息吧。”
說完這件事,徐青機就讓陳九陽離開這裡。
陳九陽見時間也不早,還要處理東瀛之事,告謝要了兩個人的聯絡方式後就轉身回了蘇杭陳家。
路晴嬈問道:“此事你能處理?”
徐青機搖搖頭:“我們剛來蘇杭,都不熟悉這地方,何況蘇杭周邊有多少埋骨之地?”
路晴嬈臉色微變,皺著眉頭道:“那你剛才說,你能處理這件事!豈不是讓這個人等死?”
“你會不會說話,我是那個意思嗎!”徐青機面色不悅地呵斥道。
“那你給他說,讓他無須擔心!”
徐青機道:“如果我們調查不出線索,那至少他不用一直胡思亂想擔驚受怕,死的時候能安詳一些。”
“那不一個意思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說出來啊!你看看你,為什麼你從龍虎山調到蘇杭來,就壞在這一張嘴上了。”
“你要學會說不知道,多做多錯,少說少錯,這樣才能不得罪人,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