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秋聽得一知半解甚是迷糊,接著讓黑皮把事情說清楚,才知道原來西貢肥強才真正是香港偷車界的老行尊,他並不屬於哪個社團,而是從很早開始就自己帶著一票小弟以西貢為根據地在全港進行盜車活動,並且是肥強唯一的收入來源。
興許是肥強覺得軟柿子比較好捏,當黑皮接手洪勝屯門的盜車生意以後,肥強就找上門來了,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使上,雖然不敢與洪勝社作對,不敢讓洪勝社屯門堂口不沾盜車這一口,但卻能夠把黑皮吃得死死的,讓黑皮所有盜來的車,都必須去西貢他的場子裡進行改裝並且還要收取高額的改裝費。
為了彌補這每個月十幾萬高額改裝費的差價,黑皮他們每個月都要“加班加點”完成任務,以便讓交到潘銀龍手上的總金額不至於因為少了這十幾萬的改裝費而顯得過低,另一方面每個月就做假賬來矇騙潘銀龍。
林少秋又翻了翻以前的賬目,的確是從黑皮接手以後,每個月才多出了那十幾萬。
已經知道黑皮他們這一群偷車賊是一票膿包,但沒想到居然膿包到如此程度,林少秋抽出一支菸來點燃。把煙盒往桌上一扔:“怎麼洪勝在你眼裡很不堪是吧,不能讓你依靠,出了事情需要你自己受著別人的氣來扛?”
黑皮嘆了一口氣道:“肥強的威脅我不怕,當然洪勝也不會怕,可是秋哥,肥強那個王八蛋威脅的是我媽啊,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媽一個人住在西貢,要是我不答應肥強的要求,他……他就會對付我媽,我……”
“什麼?”林少秋很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要跟我說這幾年來你媽一直被肥強扣著,才讓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肥強其實是我媽的乾兒子,這個王八蛋花言巧語騙得我媽很信任他,所以我很難,我真的很難才做出那樣的事情,秋哥求求你原諒我!”黑皮說著說著流出了幾滴貓尿。
在林少秋眼裡,對父母盡孝高於一切,聽得黑皮說了這些,心中雖然很惱,惱黑皮這個傢伙不僅僅只是膿包,根本就是個窩囊廢,但倒也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扔了一包紙巾到黑皮臉上,沉著臉道:“擦**的貓尿,打電話約肥強出來,現在!馬上!”
“約肥強?”黑皮戰戰兢兢道,“秋哥,約肥強做什麼?”
“以前你們怎麼樣我不管。不過現在是我做主,我不想給的東西,沒人可以拿走,”林少秋看著黑皮冷冷道,“還有,如果有人拿我媽來威脅我,我會讓那個人死得很難看的!”
林少秋來香港的時間不長,加入洪勝社的時間更短,不過對於道上的事情,倒都多多少少有了些瞭解,那個專門偷車的西貢肥強根本不是個入流的角色,要不然至於帶著兄弟僅靠偷車維生麼。
林少秋心想肥強之所以敢那麼大膽把撈錢的手伸到洪勝社裡來,除了捏住了黑皮的罩門,也就是他老媽,還有就是黑皮的確是一個軟柿子,換了其他古惑仔,像黑皮這種軟柿子不拿來捏,難道還放任他上竄下跳麼。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林少秋是黑皮的老大,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踩在他小弟的頭上,更不允許在自己小弟當中有像黑皮這樣的窩囊廢,黑皮以前窩囊是他的事,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不做個狠人,林少秋逼也要逼他做個狠人。
果不其然,肥強的確是個不入流的角色,在電話裡聽說黑皮的新老大要約他出來談一談,他居然都不敢出他那一畝三分地,只敢窩在西貢,讓林少秋要談可以,必須來西貢他們的地盤上談。
……
肥強的車行在西貢碼頭的魚市場旁邊,林少秋只帶著黑皮,還有另外一個小弟,一共三個人就來到了肥強的車行。
車行外面的空地上擺了一張八仙桌。一個高高壯壯,模樣看起來很兇悍的三十來歲男人正坐在那裡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