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個小屋裡居然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彷彿都能明顯聽到那兩個熟睡中嬰孩均勻的呼吸聲。而如寶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怯怯地盯著剛闖進來的男人,眼裡寫滿了驚恐。
終於,高於生斜眉“哼”了一聲,氣鼓著腮幫子大喊“來人”,便昂著頭看著立刻從門外飛奔進的三個壯漢,趾高氣昂的尖起嗓門:“這個姑娘不懂事,需要你們教教。”
瞬間,那三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抖了抖眉毛,擰著笑看著那幾個手無縛雞的無知婦孺,摩拳擦掌的正準備上前,卻聽得凌洛傖冷冷的開口:“大學士府的人也敢得罪,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壯漢瞬間石化,回頭看著同樣愣神的高於生不知所措,卻見他很快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著這個清冷的姑娘:“你是說,你是大學士府的人?”
凌洛傖提了提劍,垂眼看著劍柄似乎並不打算回應。
高於生從未見過有人對他這般怠慢,卻又顧及到這個女子的身份,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偏巧此時柳清措那兩個奶娃突然啼哭起來,他便一個箭步上前怒目圓睜著正準備動手,卻被一劍抵喉。
連忙收起手上的動作,他小心翼翼側過頭,只見這個自稱是大學士府的女子一手穩穩地舉著劍,用無比輕蔑的眼神瞥著他:“你再向前一步試試。”
高於生當下慌了神,瞥著喉嚨口的劍儘量不讓它傷到自己,又咽了口口水,卻逞強著繼續擺著一副官家子弟的派頭,掩飾著語氣中的恐懼說道:“你居然想殺朝廷重臣的公子,你才是不要命了!”顫顫巍巍伸出手,試圖將鋒利的劍梢挪開,卻見那姑娘突然又將劍往他喉嚨探了探,嚇得他當下服軟:“行,行,我不上前了還不行麼。”
凌洛傖待確認了他確實有意後退,才放下手裡的劍,入鞘:“知難而退,還不算太笨。”
高於生哪裡忍得了這份窩囊氣,鐵青著臉狠狠盯著凌洛傖看了一會兒,半天卻憋出了一句“我們走”,這才帶著這三個壯漢灰溜溜的離開了。柳清措在一邊看的都驚呆了,待人走了一會兒後才想起來說話,卻佩服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如寶搶先叫了起來:“姐姐把壞人趕走了,好厲害。”
凌洛傖微笑的看著這對母子,又去逗了逗那兩個啼哭的嬰孩,這才慢慢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番,聲色平緩道:“希望能夠幫你制住這個男人一日是一日,你們趁著有時間快快走吧。”然後又看了眼似乎有話要說的柳清措,嘆了口氣:“至於報仇,你還是別想了,老老實實把孩子撫養長大吧。”
“可是姑娘,你不是大學士府的人嗎?難道是緩兵之計而已?”柳清措依舊不依不饒。
凌洛傖摸著門框看了看外面青灰色的天空,散著憐憫的神色:“我確實是大學士府的人,可是這層關係卻微乎極微罷了,所以除了可以暫時喝止住高於生,但只怕他還是會回來找你麻煩。”她又踱步回到柳清措身邊,望著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如寶神色幽幽然:“好好教育你的孩子們,這是你一個做母親應盡的責任。”說完撫了撫孩子細軟的毛髮,勾勾唇角,轉身離開了。
柳清措望著門口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半晌才慢慢回過神,看著自己那三個孩子,鼻子忽然一陣酸楚,卻嚥著眼淚低喃道:“我們回姥姥姥爺家,好不好?”
大街上,高於生碰了一鼻子灰正氣呼呼地大步流星,對於身邊那幾名壯漢給的一些安慰人的話充耳不聞,半天過後居然板著臉看著他們斥罵起來,嚇得這幾個人立馬閉上嘴,默默跟在他身後不再說話。路上的行人見此情景紛紛讓道,他們很清楚這一行人的身份,更清楚得罪他們的下場,於是便很識趣地儘量不去招惹。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關鍵,停下步子招呼其中一名壯漢上前,低聲囑咐道:“快去查查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丫頭和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