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方勁耳邊。
方勁唇邊忽然隨著教堂青草綠地間那抹天空直下的和煦陽光而揚起,這就是紀典修的親生媽媽,這樣一個美麗到無法形容的女子。
驅車行駛在大教堂開往市區的田間油板兒路上,方勁看著那本紀典修媽媽愛德藍修女的相簿笑了笑,裡面許多愛德藍修女十八。九歲時的照片。
老修女知道愛德藍這個中國血統德國國籍女子的一切往事,在做修女那一天,愛德藍修女對老修女傾訴了19歲之前的一切,傾訴過後,生命已是在教堂中新生,潔白無瑕。
老修女說,照片上那個孩子的確是愛德藍親生,許多家族原因導致,愛德藍無法光明正大去做這個孩子的生母,並且也絕對不能。
這個孩子的父親,更不清楚愛德藍這個女人,那是一次酒後亂性的意外,雖孩子的父親印象裡不曾有過愛德藍這個女子,但愛德藍,曾深愛這個孩子的父親。
所以。當一個19歲的恬靜女子生下孩子卻無怨無悔,看過孩子父親的正牌妻子後,甘願放下一切。
為愛犧牲自己的女子,何其傻,何其痴。
但換一種非一般世人的角度去想,也是一種解脫,愛德藍修女19歲放下一切遠離世俗紛爭,如此快樂充實的度過一生,已然很好。
聯絡不上愛德藍修女從前的家人,所以修女死後的事宜全部交給教堂的人安排。
那是紀典修的媽媽喜歡的神聖之地,死後也歸了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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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悲傷地靜待,除了焦慮的心情,方勁和張秘書什麼都沒有……
艾可打了一天的吊針,在酒店休息昏睡了一夜後,醒來勉強精神還不錯。
張秘書和方勁在房間內,各自倚著什麼而站,就那麼看著酒店床上的艾可。
艾可視線望向窗外,久久沒有將視線收回,眸光渙散。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子折射在艾可蒼白透明的臉上,她粉嫩的唇微微抿著,嘴角卻歪著,她在偷偷地用牙齒咬著嘴唇內壁的鮮肉,她不敢哭,也不敢鬧,她知道所有人都著急,不想因為自己個人的情緒讓她們都跟著難過……
她的衣服都溼透了,行李箱也不知丟到了哪裡去,沒有替換的衣服,方勁開車走了幾家店,勉強買了兩套,艾可穿著都很大。
“你要不要跟我先回國?”方勁終於蹙眉洗完一支菸開口。
艾可回頭看方勁。
她想了想,恍惚張口,抬起略微顯長的衣袖按著疼痛的嘴唇,搖了搖頭……
方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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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方勁上了飛機回國,雷斯特他不能放下,必須暫時替紀典修承擔著,他跟艾可一樣,堅信紀典修他不會有事。
張秘書和艾可,還有方勁安排的一些人留在德國等待訊息。
午後,艾可忍不住走出酒店,蒼白臉上籠罩著夕陽的霞光。
淡淡地緋紅撫摸在她憔悴的臉上,艾可深呼吸望著滿天彩雲,“天上真的有神靈在嗎?如果有,請告訴我他在哪裡,他還活著對不對,我感覺得到,只是不清楚那個方向在哪裡……”
她吸著鼻子攥緊手指,捏著手上的戒指,閉上眼睛去感受他。
淚水劃過臉頰——
他和她,會一直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著,她堅信。
這種天塌地陷地滋味,折磨的她呼吸都微微疼痛……
張秘書寸步不離地跟著艾可,艾可這幾日不愛說話,說話也是在勉強地笑,那笑多不自然張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