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陳天翔望了望身前酣睡的師傅,看著眼前的油燈,心神一陣恍惚。
不知不覺,自己來到天仙宗已經半年了。半年前父母送別時的歡顏依然歷歷在目。他們當了一輩子農民,當聽聞兒子竟然可以被本境修仙領袖天仙宗錄為弟子時,不禁老淚縱橫。老爹狠下心來,殺雞宰豬,請過一幫窮親戚,祭拜過陳家祖先,一串鞭炮送出門,陳天翔就跟著遠親老陳來了天仙宗。
天天仰望的仙人呀,陳天翔看著天仙宗氣勢恢宏的山門一陣出神,怔怔地看著已在心中預演無數遍的仙境呈現在自己眼前。這山門竟然是整塊白漢玉雕成的,上面雕了好多奇形怪狀的龍啊鳳啊什麼。還有些個神獸陳天翔都不認得,心裡真是佩服,仙人就是仙人,大門也做得高階。像自家那扇,一塊木板加一軲轆軸,要多簡單有多簡單,還是自己安的呢,每天走進走出看著很有成就感的說。
山門前玉臺上,已經聚了有百來個少年男女,無不丰姿婥約,衣著光鮮。他們正唧唧喳喳議論著什麼。陳天翔是老陳帶著一個人來的,他不敢問人家,人家也不待見他。好吧,四處張望下,養養眼再說。
陳天翔努力把自己的青布衣衫拉平整,低了低頭。這身衣衫還是老孃昨晚趕製的,可不敢弄壞了,衣料還是拿的老爹的呢。包裡那件換洗的可見不得人,偷偷沒人的時候穿,不讓你們看,你們肯定看不到。
“老陳,這種資質的貨色都敢拉來充數,你膽子可夠大呀。”一個青年一臉譏笑地打量著陳天翔。
老陳趕緊地賠上一個笑臉,“齊總管,您老不知道我們外門招弟子的艱難啊,要不是掌門下了硬性指標,非要招滿百個內門弟子,我也不會這麼飢不擇食啊。這還是我老家一親戚,我原先就知道他有點靈根。一時找不到資質優異的弟子,實在是給逼得沒辦法,可不就拉過來了麼!我也就來碰碰運氣,看有哪位內門師傅不嫌棄肯要的麼。”
兩人的對話立馬吸引了無數少男少女的目光投到陳天翔的身上,還不時傳來幾聲輕笑。陳天翔只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的溫度,臉上開始發燙,還好久幹農活,臉皮又厚又黑,擋得住,紅光沒散出去讓人看到。你們看就看唄,也不少塊肉,少肉就不讓看,先收費。正好你們也都認識認識我陳天翔,他挺了挺胸膛。我連村裡那條惡狼狗都不怕,還怕你們笑話?
那個齊總管不再理睬陳天翔,對著眾少年說到:“你們都聽好了,等一會兒會有金丹師祖先來挑弟子,沒被挑上的,再由築基師傅帶著修行。”說完就竟自打坐起來。
眾少年頓時就開始議論起來。其中有個少年頗為不凡,周圍圍著一幫人,別人都喚他叫希哥。“誒,希哥希哥,啥是金丹啥是築基啊?我們都沒鬧明白。”有個少年一臉困惑地問道。
“這都是修為的一個個階段。跟你們這幫無知少年也講不清楚,反正就是金丹比築基厲害一千倍,金丹期的拍築基期的就跟殺雞一樣簡單。”希哥故作高深的說。“我覺得殺雞好難的。”“就是就是。”
趙希頓時無語,真是一群無知的少年,跑過來賣萌來了。還好我是修仙世家,家教好,懂得多。
趙希就這麼想著,轉頭欣賞起那邊的少女來了。這些少女正是豆蔻年華,清純可愛,養料充足啊,我這乾澀的眼睛可以滋潤下了。猛地注意到,有個傢伙也正時不時得偷瞄那裡一眼,真是同道中人,分外親近。
“他不就是剛那個被齊總管嘲笑的人麼。”趙希好奇地拿起了靈犀佩,對那人進行了一番探測。這靈犀佩可以探測低階修者的資質修為,樣式精美,還是來的時候家裡一個長輩送的。
“五行雜靈根?沒搞錯吧,天仙宗什麼時候竟然收這種垃圾靈根的弟子。莫非是有深厚底蘊?”趙希本著有朋友,寧交錯,別放過的精神上去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