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飯,睜開眼卻發現兩天不見的花恆,又拎著食盒出現在了她面前。
“王妃,該用晚膳了。”他依然是慢聲細語,靦靦腆腆的,將飯菜從食盒中拿出來,遞進牢房內,邊說著,邊又拿出了一枚銀針,一一試過去,沒發現有毒之類的才鬆了口氣。
上次他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那個認識多年,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傢伙矇騙了這麼久,差點就害了王妃。
慕容臻起身走了過去,並沒有問花恆這兩天干什麼去了,是否受到了責備,以及其他的等等。
她只是朝他微笑了下,然後就如上次那般就地盤腿坐下,端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正扒拉著飯,嚼了幾下,突然口中有了異樣的感覺,不由得抬頭看了牢門外一臉純淨的花恆一眼,怎麼覺得每次他給她送飯,菜裡或者飯內就會多些別的東西?
見王妃看向他,花恆無辜的眨了下眼睛,低頭看一眼幾乎沒動過的飯菜,傻傻的問道:“王妃,您又吃飽了嗎?”
王妃的胃口真小,這都還沒怎麼吃呢,竟然就飽了。
被他這麼一看又一問,慕容臻突然就沒有了食慾,看著他將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又收了起來,輕輕嚼了下還留在口中的飯,然後在花恆轉身離開之後,“呸”的一聲將飯吐了出來。
被吐出來的不僅僅只有米飯,夾雜在米飯之中的,還有一張被嚼得面目全非,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出來的,極有韌性的小紙片。
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分,從遠處還在偶爾傳來一些慘叫申吟聲,倒是不如死牢裡那麼安靜。
慕容臻靜靜躺在角落的陰暗中,看著偶爾巡邏而過的獄卒們,算計著時間,偶爾有輕微的聲響發出,若是此刻有人能看到她的動作的話,只怕會驚訝得瞪出眼珠子來。
那沉重的鐐銬戴在她的手上,此刻她的手卻在鐐銬中來來回回,似乎鐐銬根本沒有上鎖。
終於,在又一次巡樓而過之後,她忽然坐了起來,伸手在兩腿脖子上輕柔的拂過,那一副鐐銬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角落裡。
她輕盈的跳了起來,雙腳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似鬼魅般飄到了牢房門前,伸手輕輕那麼一拂,也不見她具體做了什麼動作,那鎖就默默的被開啟了。
輕輕的將牢房開啟,迅速的閃身出去又輕輕的將門重新關上鎖好,她順著早已記在腦海中的某張地圖,悄然朝外面潛伏了出去。
前方忽有火光閃爍,並伴隨著腳步聲正在朝她的方向接近。
往前的腳步輕忽的停下,伸手摸到了就在身旁的牢門,一推,竟沒有開啟,不由得愣了下,不是說這間牢房內沒有關押犯人嗎?怎麼會上了鎖的?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讓她考慮那麼多,火光馬上就要轉過彎來,到時候她可就等於是直接暴露了。
迅速的找到鎖頭,然後開鎖進入,又關門閉鎖,嫻熟得如同進入自家大門。
幾乎同時,火光移動,獄卒們舉著火把巡邏過來,在經過這件牢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等他們走過去,慕容臻緩緩的舒了口氣,就要重新出去,卻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毫無徵兆的就地一滾,朝著旁邊滾開。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抹紅光從她剛才所在的位置劃過,無聲無息的就將堅硬的石板地面都給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渾身的汗毛一剎那間全部都轟然炸了起來,有冰涼的感覺,從尾椎骨的位置升起,迅速擴散到全身。
周圍的空氣也忽然冷凝得漿糊也似,慕容臻半跪在地上,看著那個外面牆上的燈盞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感覺到一股如寶劍出鞘般鋒利的氣息,正朝她撲面而來。
“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她,那個黑暗的地方沒有絲毫動靜,如果不是那撲面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