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糖只是實事求是地說:“他想要我回到他的身邊,我不肯。”
顧昔年的律師歪著嘴笑了:“就這個理由?”
唐糖直直地看著他。彷彿他的提問很可笑:“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我如果為了活下去而屈服。我會對不起一個人。我會一輩子心難安。”
唐糖目光流轉,停在了小暖的臉上,她純結無暇的眼眸深處是隻有小暖才懂的痴情。他臉上的陰霾如清風過境,吹得煙消雲散。
徐律師以手扶額,無力迴天。
顧昔年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得意的笑了,他忘形地看著夏夜和小暖,他們也正好涼涼地看著他小人得志的醜惡嘴臉。
明明他們是輸掉的一方,顧昔年卻仍舊沒有辦法和他們的眼神抗衡,他歸結為他們以多欺少。
他狼狽地敗下陣來,視線一轉,停在唐糖蒼白清秀的小瞼上,那張臉雖然隱藏著刻骨的傷痛,卻如天山雪蓮般純潔堅韌,世上無花能與她比擬。
他的內心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象被狂風颳走了,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他暗自冷笑:賤。人,不喜歡我,不想再回到我身邊只是死要面子吧,其實內心哈我哈得要命,不然這麼好的整死我的機會,你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
顧昔年的律師臉上全是得意的笑:“法官大人,綁票案受害人唐糖本身性格有缺陷——太過沖動,我當事人只是對她表達愛意,她完全可以選擇不接受,可她非要走極端跳河自盡,所以她墜河與我當事人沒有太大的關聯。”
旁聽席上一片惋惜的唏噓聲。
只有顧昔年的父母異常的興高采烈。
就在小暖和夏夜認為敗訴已成定局時,唐糖忽然冷哼一聲,目光柔和的看著顧昔年的高價律師,她小白兔般溫順的目光有著一種叫人畏懼的堅韌不拔的力量:“律師先生,你可真會斷章取義,顧昔年不單單隻說了要我跟他和好的話,他還說了一句,如果不答應,他就要殺了我。他為了逼我答應,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我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試問,換作是你,只要不答應就只有一條死路的情況下,是願意被他痛苦的折磨死,還是自己了斷?”
顧昔年的高價律師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柔弱不堪、人畜無害的小丫頭出語居然會這麼犀利。
他穩了穩神,剛準備反駁,徐律師逮著機會反攻:“所以我的當事人是被嫌犯逼得退無可退的情況下跳的河,與嫌疑人有著莫大的關係,望法官大人明查。”
顧昔年剛才還喜氣洋洋,現在如被雷劈,劇情變化的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錯愕地看著他的高價律師。
黃律師脖子直了直,似乎準備反駁,可最終放棄了。
法院沒有當庭判決。
散庭後,黃律師約見了顧昔年,顧昔年內心七上八下,急切地問:“我現在勝算的可能性有多大?”
“幾乎為零。”
顧昔年一聽,渾身發軟,兩眼直直的、空洞地看著前方,一臉驚懼。
“但是,我能保證洗脫你殺人未遂的罪名——再怎麼說是那個女孩子自己性子太烈跳的水,跟你無關。但是,你在明明知道她身患重病的情況下還對她施以暴力,這個人身傷害罪也不會被輕判,再加上受害人和其他綁票者全都指認你是綁票案主謀,這個罪名一旦成立,你的大好年華將在牢房裡度過。”
顧昔年面如死灰,乞求道:“黃律師,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坐牢。”
黃律師笑了:“沒有誰會喜歡坐牢。”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昔年一眼:“世上什麼事都沒有絕對,就看你怎麼做。”
顧昔年貫會察言觀色,聽話聽音,馬上明白黃律師的意思,小雞啄米般點頭:“事成之後,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