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好吃,但每天不是雞就是鴨,不是豬就是牛,一點新口味都沒有,沒勁!我想吃……唉,你能弄到老鼠乾和土筍凍嗎?”
阿勝輕喝:“小七!”
“那還不簡單?你想吃什麼我都能弄到。”杜佑山平素佔著有錢變著花樣兒玩,還就偏偏不動女人,只玩男人,但凡看到順眼的人巴不得三句兩句把人往床上拐。他握著樂正七的手捏了捏,稀罕得不得了,哄騙道:“不然你跟我玩幾天?我帶你去吃個夠。”
樂正七喜出望外:“那我問問南河……”
阿勝提醒道:“魏教授會打你的。”
樂正七一窒,撓撓頭:“咳,我該回家了,拜拜。”
月亮斜斜地掛在山頭,工瓷坊外的橘色路燈亮起來,楊小空依然在矮圍牆前蹉跎,魏老早回屋去休息了,阿勝將車開進院子裡,樂正七就在門口下了車,訝異地問道:“小空,你在幹什麼?”
楊小空把速寫本夾在腋下,窘然道:“沒事做,就隨便畫畫。”
樂正七不經人同意便抽過速寫本,順手把一個快餐盒遞過去,“幫我拿一下。”低頭翻看手裡的速寫本。這本速寫本已經用完了,最後十幾頁正反兩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圖案花紋,還有潦草的瓷器器形,顯而易見,花紋是矮牆上那些民窯瓷片上的花紋,器形是根據各個瓷片構建出來的完整形狀。樂正七指著矮牆問:“好看嗎?”
楊小空若有所思地望向矮牆,點頭說:“漂亮,所有的圖案都是一氣呵成的,我畫了這裡的三十九條草龍,沒有一樣的。”
樂正七失笑,“三十九條算什麼?一千條龍有一千種畫法,明天給你後面倉庫的鑰匙,你看看去。”他把速寫本還給楊小空,要回快餐盒,很大方的道:“夜宵!我剛去外頭吃大餐帶回來的,吃吧!”
楊小空用手指拈了一條幹焙海參,放進嘴裡咂吧咂吧,問:“這是什麼?”
“炸蛆。”樂正七在矮牆邊蹲下,吃的津津有味。
楊小空頭皮炸了一下,吞不得吐不得,冷汗直冒。
早上,柏為嶼鼻青臉腫的坐在妝碧堂前的臺階上,抱著一疊盤子大小的漆板對楊小空說:“咩咩,這幾塊給你練練技法。”
楊小空看著柏為嶼的臉問:“為嶼,你怎麼一臉的傷?”
柏為嶼摸摸眉弓處的血塊,平靜地解釋:“是這樣的,昨晚七仔到我房間找漫畫書看,說我房間太亂了,所以在我床頭釘了一塊晾坯板。”說著舉起一塊漆板,一本正經的道:“來,我們不說那個,我們先看看漆板,光滑的這面是反面,有點磨砂感覺的這面才是正面……”
“為嶼,那你為什麼一臉傷呢?”
“因為我把很多書和雜物都放在床頭那塊板上。”柏為嶼用發刷沾點生漆刷在漆板上,“你認真看我這裡,我拿到院子裡來給你做示範,就是怕屋裡空氣不流通你又要過敏……”
楊小空看著他,目光深沉,契而不捨地問:“師兄,你為什麼一臉傷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會用腳趾頭想一想啊!”柏為嶼怒了:“七仔會做什麼屁事?板沒釘牢!我睡覺的時候它砸下來正好砸在我臉上!操操!老子的鼻樑骨都要塌了!”
樂正七在工瓷坊的屋頂上招著手吶喊:“為嶼——”
柏為嶼死氣沉沉:“做咩?”
樂正七:“你來一下!”
柏為嶼將漆板交給揚小空,“你先把漆刷均勻。”站起來一邊往工瓷坊走一邊問:“什麼事?”
樂正七從屋頂上爬下來:“吳阿姨今天家裡有事,不過來做飯了,我們去村裡買點菜!喔喔耶耶,我們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賣蚯蚓。”
柏為嶼豎起中指:“操操!死孩子!別人賣的蚯蚓是拿去餵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