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父母在現代,他還要想辦法回到現代!可是此刻,他的腦海裡閃過鄭氏揹著自己在雪地裡前行的畫面、想到夜深人靜為自己掖被角的畫面、還有唐承之一臉嚴肅的教自己漢字的畫面,以及對方看到他學得那麼快偷偷微笑的畫面……
唐子奕微微吐出一口氣,慎重回道,“我答應你。”他沒有叫對方爹,而是真正以唐子奕的身份允諾對方。
在得到唐子奕的承諾後,唐承之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放心笑容,之後便徹底虛弱下去,就好像之前那些話用盡了他全部力氣。微微抬起的手被鄭氏慌亂抓住,唐承之使勁回捏,實際上卻根本沒啥力氣,吃力的對著鄭氏露出微笑,“妹子,跟了我苦了你,等我死後,直接就一把火燒了算了,你們娘倆回咱們老家好好生活……”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抓住鄭氏的手驟然垂下。
鄭氏呼吸猛然停滯,渾身無力的跌跪在地上,死死抓住唐承之的手,眼淚成串的往下落,無聲的哭泣……
唐子奕見狀,連忙上前爬到床上,然後雙臂夾緊成筆直的90度角向下按壓,進行心肺按壓的急救,同時讓唐承之的腦袋使勁上仰,保持氣管筆直。當然,如果這會能有上好的人參片給唐承之含著吊命,急救效果應該會更好,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以他家的家境,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參呢。
鄭氏雖然不明白唐子奕在做什麼,但過度的悲傷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以為唐承之不願意承認父親死亡的現實,舉止之間有些發癲,連忙起身拉住唐子奕,不停的搖頭嗚咽。丈夫去世,若是兒子還出事,那她還怎麼活下去!
唐子奕沒有管鄭氏,依然繼續搶救,幸好鄭氏沒力氣阻止自己,否則還真是耽誤了急救。不過,或許真的是唐承之命數已盡,唐子奕努力了至少20分鐘,依然悄無聲息沒有一絲心跳。
頹然放棄,唐子奕沉默的站在一邊看著已經沒有聲息的唐承之和悲傷至極的鄭氏,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突然碰到懷裡的太歲,唐承之鬱悶的將其拿出來看了看,費了那麼大勁找到這個,結果關鍵時刻卻因為藥性不對症而無用,還不如之前用這東西換人參……等等!突然想起對方臨死前那個意味不明的放心笑容,唐子奕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那個一本正經的傢伙擺了一道,唐承之……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已經沒有人能夠給唐子奕答案,在這一刻,原本一直遊離在這個時代之外的他被唐承之生生拉了進來,不再是這個時代的過客。
當天夜裡,唐子奕為這個只當了他不到一個月的父親守夜,身上穿著簡單款式的白麻孝衣,一旁的桌子上則放著正式葬禮上需要穿的斬衰冠服。這個喪服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做成,斷處外露不緝邊,似乎光穿著就會磨破面板,是“五服”中最重的喪服,一般是要服期三年。
唐子奕倒是守得心甘情願,此時他手裡正拿著被放置在靈堂正中的唐家祖訓細細閱讀,一來是打發時間,二來是想了解一下唐承之出身的家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家庭,以後相處往來也好有個準備。
“宣傳爾為吾後,須遵吾戒。於同氣不可有彼此心,於同氣同宗不可有冷淡心。守己須謙謹而無失,待人要忠厚而有節待。書不可不讀,耕耨不可不勤,衣食當從儉樸,嫁娶切勿奢華,一家內外宜肅,四時亨祀維虔,此其大較也。而因時制宜,是在爾曹善操持之。吾所恨者,人家一遇父母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