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一隻撒嬌的貓兒。
武大狼大手一收,將上官卿卿攬得更緊,下顎頂著她的發心親暱的蹭著。
巖洞內,好片刻是寂靜無聲,只有地上那堆乾柴遇到烈火劈啪的聲響,許久,上官卿卿又起了聲。
“喂,武大狼……不,應該叫你大狼。”上官卿卿猶豫了下,問:“我以後都叫你大狼好不好?”
“嗯哼!”淡淡哼了聲,聊表同意,武大狼接著開口:“隨便你高興就好。”
意思就是他同意了,上官卿卿微微牽起笑容。
“你的疤是怎麼來的?”撫著他左臂上的那塊糾結的疤,她不禁好奇。
疤痕約莫她手掌的大小,應該是遭利刀削去一塊皮肉,然後再拉來兩旁的皮硬將傷口填補縫起,現在看來倒像似一條醜陋的蜈蚣,可看久了又好似一隻張牙舞爪的飛龍。
她想,這樣大的傷痕,在當時一定很痛。
瞥了眼臂上的疤痕,武大狼不以為意道:“以前年輕氣盛,讓我家頭兒給砍的。”
武大狼一手枕在腦後,一手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發,雙眼悠悠的睇向遠處,回憶著往事前塵,娓娓道來,“那是我十四歲的事了。當時,義父一如往常去山上狩獵,路程中卻莫名捲入朝廷的追殺,原來朝廷要殺的是兵部尚書刀門一氏的餘黨,也就是頭兒。義父不過是仗義相助幫忙掩飾頭兒的行蹤,卻無端慘遭追兵殺害,我聞訊趕到時義父已氣絕身亡,而頭兒則全身染血站在現場,所以我就以為頭兒是殺父仇人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打上,接著又不打不相識的成了夥伴,然後拜入他的門下?”
上官卿卿睇著武大狼揣測說道,揶揄的口氣頗不以為然。
男人這種靠拳頭打出交情的情誼,她始終很難明白。
“是啊!”他笑望她,繼而又調侃著自己,“我哪知道當時頭兒的功夫就那麼了得,光使出青虹彎刀一招半式,便險些讓我去了條胳膊,後來想想,我當時根本是肉包子打狗,不自量力的找死,左臂沒被廢去,算是萬幸了。”
“難怪你要說自己血氣方剛,我看根本就是蠻人無腦嘛……”她嘟噥道。
他說得雲淡風輕,她卻聽得膽顫心驚,為他感到痛呀!
“喂,你這女人好歹替我留點面子,誇我幾句有那麼難嗎?”還蠻人無腦哩!
“卿卿!”上官卿卿又抬起頭皺眉等著武大狼,不滿的嬌斥:“什麼叫‘你這女人’啊,我都叫你大狼了,你以後也得改口叫我卿卿!”
還有這樣的?還算哪門子的禮尚往來啊!武大狼莫可奈何的瞟她一眼,又摟回她的身,好生安撫著,“好好好,卿卿就卿卿。”
“再叫一次。”窩回方才的位置,她像個女王般驕傲的命令。
“……卿卿。”武大狼黑臉微赧,扭扭捏捏的勉強擠出聲。
“再一次。”
“卿卿。”唉,女人心……
“再一次。”上官卿卿唇邊的笑意更深。
“卿卿、卿卿、卿卿、卿卿……”武大狼無奈的一連叫了幾聲,連本帶利似的讓她聽個夠。不過怪了,好像愈叫愈順口,沒那麼彆扭了。
“……很痛嗎?”
“卿……嗄?”本欲繼續喚著她的名,上官卿卿突來的問話讓武大狼連忙打住,滿臉錯愕。
“很痛嗎?”她又問了一次,撫著拿到過往的傷,上官卿卿抬起臉,無比慎重的回望著他,眼眸裡隱約帶著溼意,為了他而不捨。
“不。”拭去她沾上羽睫的淚,武大狼瞭然的笑開,“不痛了,已經不痛了。”
他懂她的意思,她問的是當年那個十四歲頓時依靠、那個受了傷即便痛得要死卻僅能暗自舔傷的孤僻小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