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詩情,在這樣對立的立場之下,一切的感情似乎都早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似乎早就註定只會是悲劇。可是感情的事情,又豈是她或者他個人所能夠操控的?
回想起剛才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吳紅陽卻也是一陣無奈,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所說的,都是事實,雖然同樣有點強詞奪理的嫌疑。
是啊,卻也正是吳家最一開始,便親手掀起了這一片事關生死與權力的爭奪,可是到最後卻走到了今天這樣的田地,卻終於還是親手將姐姐的終身幸福與快樂的權利,也陪葬在了其中。
他同樣也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解開這一個根本就沒有答案的死結。
不知不覺地,吳紅陽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徹底被抽乾了一般,很是艱澀地抬起頭來,望了一眼面前這一座KTV的大樓,卻終於慢慢地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張本就心神交瘁滿是蒼白的臉頰,卻更加扭曲的變形了。
嘴唇無力地顫抖著,過了半晌,身形一個踉蹌,卻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矛盾與痛苦了,“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抓住頭髮,“啊……”的一聲放聲痛哭了起來。
兩滴濁淚,終於從眼角無聲地滑落著,這一刻哭的悲慟欲絕,哭得歇斯底里。
對於吳家的生死存亡,對於那位從小便疼愛他呵護他的姐姐如何才能在這一片矛盾的情感漩渦之中不受到傷害,他也不知道,卻是那樣的無能為力。
一時間,路過的人群頓時也開始紛紛停下腳步,看著這位開著奧迪明顯家世不俗的青年男子,卻在大街上哭得這樣的傷心與徹底,頓時也忍不住指指點點地議論起來。
不一會兒周圍便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群眾,而吳紅陽卻依然無力地痛哭著,似乎更多的,卻是對於這無法掌控的命運,一種深入骨髓的控訴。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紅陽這才似乎終於連眼淚都已經流乾了,很是艱澀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形踉蹌而又狼狽,無力地望了一眼KTV的大堂,這才終於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裡面走去。
雖然他不願意讓從小最疼愛呵護自己的姐姐,看到自己此時此刻那狼狽的樣子,可是他同樣也知道,此時此刻吳詩情卻也正經受著一片為情所傷的痛苦。
……
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鐘,“紅磨坊”酒吧中已經開始開門營業,只不過一樓酒吧大堂的卻還是顯得有些冷清。當然這並不是因為蕭紅軍坐鎮在此不善於經營,而僅僅是因為如同酒吧夜總會迪廳這樣的娛樂場所,只有在晚上八九點之後,才會真正迎來財源滾滾的高峰期。
背景音樂正放著一首宛轉悠揚的輕音樂,大廳中的燈光顯得有些柔和而又沉靜,調酒師坐在調酒臺前,雖然在把玩著手中的各式酒杯,卻也顯得很是悠閒,而吧檯前兩三個穿著短裙的服務員,更是隨意地聊著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酒吧門口卻突然駛過來一輛計程車,車門拉開,很快便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皺巴巴的休閒西裝,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凌亂的長髮隨意地遮掩在眼前,卻更顯出一種莫名的滄桑。
只不過此時此刻,青年男子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顯得很是陰沉,更帶著一種讓人避而遠之的凝重與冷酷。
說實話,這還是上一次,自從在這裡因為那個女人的傷心與痛苦,而掀起一片漫天殺戮之後,葉凡第一次來“紅磨坊”酒吧,經過上一次的事件之中,蕭紅軍更是迅速將酒吧中所有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大換血,所以現在的服務人員,多數也不認識他。
葉凡邁開步子,便徑自朝裡面走了進去。
“先生……”這個時候,吧檯前那幾名穿著短裙的服務員,迅速站起身來,很是禮貌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