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寧可一向只喜歡穿白色系的衣服,就算是有色彩搭配,也都是選甜蜜的糖果色。她的衣櫃裡的衣服僅有少數是黑色,也只會在給她爸爸掃墓的時候穿。
雖然是第一場雪,但外邊的空氣很是冷冽。
墨十九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陪同寧可出門,坐在車裡的他不停地側頭看。
“看什麼啊?”寧可被他看了不知十幾遍的時候輕聲嘆了口氣問:“你不認識我啊?”
“認識。”墨十九笑了笑,“就是沒在平常的時候看見大小姐穿的這麼肅穆過。”
“今天有特殊的事情要辦。”寧可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多說。
寧可先去了一趟鮮花批發市場,把幾乎把所有的小蒼蘭都買了回來,然後又去找了個殯儀館,跟他們商議了一些事情,然後付了定金。
嚴肅是九點半到的,他下高速給寧可打電話的時候,寧可已經帶著人等在了墓園門口。
看到她為自己的母親準備的一切,嚴肅什麼也沒說,只是無聲的上前去把人抱住,摟進懷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嚴振國的車是十點半到的,他到盛瑾玉的墓碑跟前的時候,殯儀館的人已經在盛瑾玉的墓穴之上搭建起了一個帳篷。
白色的帳幔,黑色的飛簷,是喪葬專用的那種帳篷。
移墳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的風俗,在S省,有一種說法就是墳墓開啟,亡者的屍體不能被陽光照到,否則就應了古代所謂的‘曝屍’之說。
雖然現在墓穴裡只是骨灰,但這樣的風俗卻一直都有,寧可旁學雜收,看過的書多,所以知道這些事情。她去殯儀館一問,J市的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居然也知道這些事情該怎麼做。
所以寧可叫殯儀館的人過來搭建了這樣的一個帳篷,為盛瑾玉遮住天光。
盛瑾玉的墓碑跟擺滿了紫色的小蒼蘭,滿滿的,一直襬到旁邊的墓碑跟前去。
墓碑周圍站了一圈兒人,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個個都是神情肅穆。
看見他走過來,嚴肅和寧可兩個人肩並肩迎了上去。
嚴振國四顧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寧可的臉上,點了點頭,說道:“寧可,謝謝你。”
寧可低了低頭,說道:“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嚴振國在兒子的幫助下,親自開啟盛瑾玉的墓穴,把放著盛瑾玉骨灰的那個黑色的盒子抱了出來,用一塊黑色的絲絨布包好,然後又叫人把刻著盛瑾玉的名字的墓碑挖了出來,一併用黑色的絲絨布包起來跟在後面抬上了嚴振國的車子。
嚴振國抱著盛瑾玉的骨灰盒,心裡默默地叫著她的名字,瑾玉,我們回家。
從J市墓園上車,上飛機,一直到北京某墓園,把骨灰盒重新安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墓穴裡,嚴振國都沒說一句話。
新的墓穴是漢白玉砌成的,環境很好,四周栽種了紫色的鳶尾花。
也不知道嚴振國怎麼跟老爺子說的,嚴老將軍居然也在,連老夫人也來了。
這老兩口親眼看著盛瑾玉的骨灰盒重新安放在墓穴裡,親眼看著警衛員幫忙搬過那一整塊漢白玉石塊把墓穴封死。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嚴肅慢慢地跪在重新安放好的墓碑跟前,撫摸著母親的照片,在心裡默默的問:媽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意願,但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你的家。
媽媽,那個壞女人被我趕走了,以後嚴振國這個男人是完全屬於你的。
以後,我會常帶著可可來看你的,你放心,你有我,爸爸以後絕對不敢再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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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章是有些悲傷了。
可是為了情節需要,實在沒有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