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姜天鶴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低垂看著玻璃茶几,不敢跟尚昭輝對視。
“什麼錢?”尚昭輝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些日子他被那些人給煩死了,一個頭四個大,早就忘了跟姜天鶴一起做的那單生意了。
“就是我們湊起來買那匹汽車配件的錢。”
“那筆錢……”尚昭輝終於想起來了,那筆錢是他的私房錢,他個人的錢不多,全都拿出來一共湊了二百萬,拿去給姜天鶴去做一單汽車配件的生意,可——為什麼會被扣?
“那批貨是走私的,海關早就盯上了。一直沒動靜就是想看是誰接手,擺明了是想套住我們。等我們前面一部分錢打過去,順藤摸瓜就查過來了。幸虧我沒用咱倆的名字和賬號匯錢,我那個遠方的親戚已經被抓起來了,雖然他不會把我供出去,但……這事兒始終不保險啊!”姜天鶴說著,又攥起拳頭錘了一下沙發扶手,萬分懊惱的嘆氣自責。
許是最近壞訊息太多了,尚昭輝聽了這些反而沒什麼感覺,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沒弄清楚就插手呢?”
“我也沒想到!”說起這事兒姜天鶴肚子裡的火就摁不住的往上頂,“我只聽說這是一批XX生產線上的訂單,哪裡知道那個王八蛋負責人從中貪了一半定金,然後悄悄地弄一船走私的零配件來頂缸!之後又聽見風聲,臨時反悔,死不承認這批貨是他們要的那批!我他媽的……還以為這是個大便宜,所以才讓那些混蛋給涮了!”
尚昭輝現在沒什麼心思聽這些解釋,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仰頭靠在沙發上,抬手捏了捏眉心,無奈的說道:“那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咱們倆不能就這樣進去吧?”
其實進去也不錯,最起碼還能躲個清淨。尚昭輝後知後覺的想。
“靠!我可不想進去!”姜天鶴立刻急了,這筆訂單尚昭輝拿了二百萬進去,他可是拿了七百多萬,算起來也是他大部分的身家了!
但現在還不是心疼錢的時候,他父親是商業部的副部長,這才剛提上去不到一年,這事兒若是被揪出來,父親的官位恐怕都保不住了。為了區區幾百萬,搭進去一個副部長,這應該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大的官場笑話了。
“那有什麼辦法嗎?”尚昭輝腦子裡混亂的思緒漸漸地撕扯清楚,在難辦的事情也得辦,反正死不了,有那一口氣就得折騰。
姜天鶴忙坐直了身子,拍著尚昭輝的腿,低聲說道:“我想過了,這件事情單憑我一家是不好辦的,你去求求你三叔,他們衛戍隊跟海關和緝私上的人都有聯絡,讓你三叔幫忙求個情,錢我們拿不回來就算了,但這事兒能不能就此了了,別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尚昭輝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不可能。”
“為什麼?!”姜天鶴急了,“你就給你三叔打個電話怎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脾氣?你不想做嚴家人,你改名改姓,可你到底還是換不了你血管裡的血!你是嚴家的人,這一點到什麼時候都抹不掉!不信你瞧著!”
“天鶴!”尚昭輝不耐煩的看了姜天鶴一眼,有些話到了嘴邊始終沒說出來,沉吟半晌,才說道:“你不要讓我為難。你知道,九辰集團正是亂的時候,我舅舅被送進了監獄,各方勢力也是蠢蠢欲動,我已經很被動了,現在又整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啊!”姜天鶴一拍茶几,“你給你三叔或者你爸爸打電話,他們兩個人隨便哪個說句話就能讓你化險為夷。有這樣的關係不用,你傻啊?!”
“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但不必讓三叔知道,更不必驚動我爸爸。”尚昭輝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緩緩地坐下。
姜天鶴無奈的看了他兩眼,見這位只是坐那裡翻看一些資料,始終不再看自己一眼,於